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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财迷(7)

    

07、姊姊喜欢的人



    女人的指腹冰凉,上头的皮肤如同所想柔软得不可思议,更甚于人类最柔软的颈部。

    她歪过脑袋探究,浅浅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了疙瘩,朝鹤的脸色愈加深沉。

    「你这疤??是怎麽弄的?」

    女人身上有股馨香,掺杂着柔软精,混着一些餐厅的食物气味,意外的有些居家。朝鹤稳住呼吸,歪颈抚了一下陈年旧伤,她不提,他都忘了。「玻璃划伤。」

    司倪一听,脑中瞬间有好几种事发版本。

    同侪排挤?霸凌事件?或是群体间总喜欢把弱小无依的拎出来开玩笑?

    朝鹤没怎麽解释,司倪已经共情了。

    她赶紧找话,抬起手,提高了声线说道:「难怪,我就觉得这疤痕和我的有一点像,我也有一样的。」她露出一节手腕,像在炫耀他们的共同处。「我以前和朋友玩在一起,也是调皮,追着他跑,结果跌倒摔破牛奶瓶割了手。」

    当时商佐吓坏了,看着圆滚滚的身体摔倒在地,纯白的牛奶混淌着血水缓缓流过石子路。

    他急得一把将她拽上背,背着她就跑。两人当时的身高差不多,商佐甚至还比同龄的小男生要瘦小。司倪小时候因为爱吃甜食,还长得高,身材始终比其他女生大一号,对比当时骨瘦如材的商佐而言,她简直是他的两倍大,但他不管不顾,扛着她一路从学校跑回家,跑得满头大汗。

    幸好人没事,就是鞋子掉了一隻在路上。

    提起商佐,司倪难得情绪高昂,朝鹤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没有距离感,连双眼都感染了愉悦。

    他扫了一眼女人已经成疤的伤口,伤口不大,但当时缝线的痕迹还在,弯弯绕绕的像隻张牙舞爪的蜈蚣刻在血rou。

    朝鹤瞭然一笑。「他是姊姊喜欢的人吧。」

    司倪一愣,意识到自己说太多私事,略微仓促地收回了手,急忙解释。「不是,我们是隔壁邻居,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玩在一起。」

    说完,空气沉静一瞬,倒显得欲盖弥彰。

    朝鹤没拆穿,忽而摸了脖子,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模样。

    「怎麽了?」

    「也不知道怎麽,最近这伤口让我这几天都痛得睡不着觉。」

    「是吗?」司倪凑近观察,隔着暗光,朝鹤能看见她溼润的脣色。「旧伤復发吗?但我看好像没有发炎,还是我找药让你擦?」

    见她要起身,朝鹤伸手拦:「不用了,也不是什麽大病。」

    司倪觉得不行。「我去拿药给你,要是还疼,就要去看医生了。」她拿完药膏给他,司蓉就喊她去点餐,她转头又叮嘱眼前的男孩子几句才离开了。

    朝鹤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笑了出来。

    接近打烊,司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厨房边的座位,朝鹤离开了。刚要走时,还特意等她有空档时前来说一声,礼貌到让人不知如何拒绝。

    司倪弯弯脣,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她没什麽朋友,平时也不爱和人瞎聊,找她的人除了商佐就是司蓉,商佐打球时就不会用手机,因此从分开到现在一封讯息也没传。

    她继续往下滑,想起最近还多了一个人。

    Ni:没有信仰,我只信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近期用手机的次数多了,司倪罕见地收到班代的讯息。

    平时她和班上的同学几乎形同陌路,她下课就去打工,团康活动基本上都不参加,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她这号人物的存在,她猜班代大概是看名单哪个人眼生,就随机抓人。

    前面简单寒暄几句,没什麽重点,司倪就知道后面的话才是对方的目的。

    班代:我记得妳是当地人吧,暑假也不需要回家。

    班代:妳知道我们这学期被学生会盯上了,他们让我们找几位学生去当新生营的队辅。

    司倪接下了一长串恳求语,早就把前几天和商佐说着誓死不参加的精神忘得精光。

    班代説她目前人在国外,开学才回国,但学生会这次态度异常强硬,说是会长亲自下令,矇混不了。班代连传了几张拜託的贴图,外加哭倒在地惨绝人寰的模样。

    班代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拿下这个职位也是被朋友陷害。司倪于心不忍,两人还齐齐骂了会长不是人。

    结束对话,司倪立刻就收到班代转传给她的新生营时间,不偏不倚就是这週,她有种被人诓的感觉。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就是太好说话,她一股气没得发洩,转头就打电话给商佐,他没接,想来是还在打球。司倪有些丧气,抠了抠手指,瞥见手腕处的小疤。

    ?

    朝鹤今天在会议上稍微动气,说是大动肝火也不全然,就是开口的语调比平时冷硬且犀利,连总是喜欢在开会时穿插几句废话的翁子靳今日也都不敢吭声。

    就这麽听朝鹤说了近日的总结。

    流程拖沓,毫无新意。

    他从不当众让干部难堪,也不爱场面冷场。位居高位,领导的角色他做得众人心服口服,正因为如此,其他人也不敢有二话,齐齐点头説会再检讨才短暂终结了这场风暴。

    朝鹤走去停车场的路上,翁子靳问他最近都在做什麽。

    「你是没被骂够?」

    「你就会装傻!这阵子都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喝酒。」翁子靳试探,「交女朋友了吧?」

    朝鹤扬眉:「我交女朋友还要跟你报备?」

    翁子靳发出怪音。「就是有了!谁啊?我认识吗?」他猜,「是行销系的系花对不对?上次联谊她看起来就对你有好感,你那天杯内的水都是满的没空过。」

    他啧啧两声,用手臂撞了一下朝鹤,惹来对方一瞪。

    「不过要是我也选她,蓝湘那类型的女生就是太强势了,交往后大概也是被她压着打。」

    朝鹤问:「漂亮姊姊不算在内?」

    「拜託,完全是不同等级!漂亮姊姊她已经是神的位阶,我们凡人不可亵渎神。」翁子靳一脸虔诚忠心,惹得朝鹤发笑。

    半晌,他开口。

    「要是我就想把她拉下来呢。」

    回到家,朝鹤抬臂脱去沾了汗的上衣走进浴室,洗完澡出来时只穿了一条短裤。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药膏挤上指尖,偏头抹在了成疤数年的伤口。

    隔着镜子见到自己擦药的模样,他笑了一声。

    真的好听话啊,朝鹤。

    同时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朝鹤没想接,这时间估计只有翁子靳会打来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朝鹤顺手收拾了桌面,馀光瞥见前几天补交的营队名单。

    并没有什麽特别。

    唯独其中一位只有两字的名字在一群人之中特别显眼。

    没来得及细想,朝鹤就被那串锲而不捨的铃声吵得头疼,翁子靳今天比任何一次都有耐心。他伸长手臂去勾沙发边的手机,刚拿起来对方就挂了。

    朝鹤拧眉,看见萤幕上的名字。

    姊姊。

    ?????????

    我真的没有想写很长:)

    端午节快乐!大家吃粽子了没呀   ?   ˙?˙   )?

    我平时也不怎麽吃,但今年就特别想念,果然得不到的最好(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