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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之类的纪念之物。从去年五月到今时今日,第一届女学圆满落下帷幕,献庆帝钦点了四位博古通今的贵女生员,返聘为国子监女学上师,留任在国子监中教授下一届女学生员。献庆帝当日创立女学的初衷,便是想叫心怀苍生大志的贵女们走出闺阁,与男子比肩而立,为大齐的千秋基业培养良才,为江山庙堂之大事献策献言。如今,当日的初衷都悉数实现,献庆帝也算是得偿所愿。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女学的创办也许只是开始,却足以点燃这暗夜星光。望着刻着自己名字的文房四宝,薛亭晚凝神片刻,抬眸微微一笑,“多谢江小姐。”江含霜忙道,“县主客气了。”这屋子里皆是女眷,薛桥辰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不妥,找了个由头道,“阿姐,你们说体己话,我还有些图纸要看,就不多留了。”薛亭晚点了头,薛桥辰当即转身而去,江含霜望着清秀郎君离去的背影,耳尖的粉色染得更深了些。薛亭晚将她的局促和羞赧尽收眼底,心下一转,当即笑着启唇,“江小姐若是无事,不如在府上用了膳再走。”说罢,不等江含霜开口,薛亭晚立刻叫侍书加了一把黄花梨木的圈椅,伸手拍了拍床边,笑意盈盈道,“快坐着说话。”.....翌日,禁廷。这是禁廷中一处极为偏僻的宫殿,平日里鲜少有宫人来往,前不久刚被打扫出来,辟为新公主的住所,这才搬进来两位宫女儿,一位嬷嬷,沉寂了许久的殿落,也终于有了点儿人气儿。杂草贴着墙根丛生,俨然是一股子杂乱又不合时宜的的繁茂,青石板上苔藓片片湿滑,墙壁上朱漆成块斑驳,殿门不时地开开合合,发出沉重的“支牙——”声。薛楼月正端坐殿中,望着面前刚从御膳房里送来的四菜一汤,迟迟没有动筷。菜是凉的,饭也是凉的,只有一晚紫菜蛋花汤还冒着热气,可惜盐巴放的太多,咸的压根没法入口。她本来以为进了宫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没想到等待着她的竟然是这般待遇。她进宫的第二日,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的生母是敌国王女,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没有母妃撑腰,献庆帝又为骂名所累,自打那日献庆帝被群臣逼着下了罪己诏,对这个女儿更是爱不起来。进宫以来,她没见过献庆帝一面。娴贵妃对她不喜至极,太后娘娘对她不闻不问,宫人们看人下菜碟,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鄙夷。薛楼月咬了咬牙,端起碗筷,夹了一筷子早已经冷掉的鹿rou放入碗中。外头关于她身世的传言,不用想便知道是宛氏、宛老太太的手笔!既然她们让她声名狼藉,臭名昭著,那就别怪她日后加倍奉还!只要她忍过这几天,嫁入勇毅王府做了嫡王妃,还怕她们不成!?殿中并无宫人伺候,薛楼月勉强咽下一口冷饭,刚饮了口热茶,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低语。“同为公主出嫁,娴贵妃宫中已经为了德平公主的婚事大肆cao办了多日,咱这里却冷冷清清,压根看不出要嫁人!你说,里头这位真是公主么?’”“皇上说她是,她便是呗!都是伺候人,伺候哪个主子还不都是一样的!主子的事儿,与咱们有何相干?”“说的是。皇后娘娘一早吩咐了,叫咱们日夜看好了她,等她出嫁之后,便把咱们调回栖凤殿伺候!说实话,我可一天都不想呆在这破落地方了!”薛楼月闻言,攥着筷子的手一点点收紧,面色也煞白起来。殿外的宫女二人丝毫没发现谈话内容被偷听了去,还在便嗑着瓜子儿边闲谈,“谁不是呢!对了,方才我去栖凤殿见娘娘,碰巧听喜云说了件大事儿!”“什么大事?”“今晨,京城最有名的媒人张巧嘴进了裴国公府,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行护卫,抬了一百二十八担嫁妆,径直往惠景侯府去了!眼下,裴国公向永嘉县主提亲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哐啷——”手中的碗筷打翻在地,薛楼月控住不住地颤抖着,惊讶和疑虑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她瞬间淹没。——不可能!裴勍那样位高权重,清冷淡漠的男人,先前连饱读诗书的史清婉都看不入眼,又怎么会看上飞扬跋扈的薛亭晚!!!!这怎么可能?薛楼月身形一晃,猛地扶住桌案,勉强撑起身子,连牙关都在“咯咯”地颤抖。薛亭晚身有县主之封号,将来若是再成了国公夫人,依旧比她这个勇毅王妃高出一头!她这辈子,都只能匍匐于薛亭晚之下!叫她怎能甘心!?☆、第77章纳征提亲此时,惠景侯府的花厅里,正弥漫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媒人张巧嘴落座于下首,絮絮叨叨地讲明了来意,含笑望着上首的宛氏,等着当家主母表态。张巧嘴乃是京城中远近闻名的良媒,从升斗小民到王公贵族,经过她牵线的亲事,就没有不成眷属的。裴勍此人心思缜密,一早便派人寻了张巧嘴为自己做媒,对于求娶的对象却讳莫如深,一直拖到昨日才派十九告知张巧嘴,自己要提亲的人家乃是惠景侯府的永嘉县主,并且再三叮嘱她守口如瓶,不得把此事透露出去分毫。张巧嘴常常周旋于京中的权贵世家之间,谁家的公子行冠礼了、谁家的小姐及笄了,她皆是了如指掌,信手拈来,又怎会没听说过堂堂永嘉县主薛亭晚的嚣张跋扈之名?听到裴勍要求娶的人是薛亭晚,张巧嘴惊得半天合不拢嘴,把这个消息消化了一晚上,才清醒过来——这桩出人意料的婚事势必轰动京城,自己这张做媒的巧嘴也必将因为二位贵人的婚事而名声大噪。——怎么看,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宛氏正用着一盏茶,闻言猛地被呛了一口,费mama忙上前为她拍背,宛氏顺了半晌气,望着下首的张巧嘴,难以置信地问,“张媒人方才说什么?是谁来提亲?!”张巧嘴见宛氏大惊失色的模样,甩着帕子笑道,“是裴国公裴勍!侯夫人,你没听错!裴国公惊才艳绝,怀瑾握瑜。永嘉县主国色天香,德行出众。两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宛氏怎听着这及其不走心的夸奖,干笑了两声,脑子里像是乱炖了锅粥,完全失了平日里管家的清明。那厢,惠景候刚从金銮殿下朝回来,一进侯府,便看见花厅前的院子里摆着一片望不到头的红箱笼,又听下人说今晨有人上门提亲求娶薛亭晚,忙托着官帽匆匆入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