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是一柄杀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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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村子里借宿的时候,晏安坐在人家的门槛上,看着村子里的小孩聚在一起玩耍。 小孩子们在跳绳,嘻嘻哈哈的吵闹不停,晏安看得起了兴致,便跑过去让小孩们带着他一起玩。 孩子们不怕生,也就带着他一起玩了。 他倚靠在院门上,看着他们玩。 绳索啪啪地打在地上,小孩子们蹦来蹦去的,嘴里还念着顺口溜。 晏安转了个身,发现他在不远处看着,便笑着叫他一起过来玩。 他摩挲了一下剑柄,摇了摇头没过去。 有个娃娃年纪小,蹦跳的时候没踩稳,落地摔了脚,坐在地上捂着脚腕哇哇的哭。 晏安掀开他裤腿看了看,好在筋骨没有大问题,只是崴了一下有些痛罢了。 不过这娃娃也玩不了了,晏安抱起他来,要送他回家。 他见晏安走远,自己也就回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跳绳的孩子们都一个个被父母叫回家里吃饭了,晏安还没有回来。 屋主是对良善的夫妻,他们做了饭,很热情的招呼他过去一起吃饭。 他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共餐,所以他说,他的伙伴还没有回来,他得去找找。 夫妻俩人看了看外头即将漆黑的天色,没有强留他吃饭,那男人还说,要不要他帮着一起去找找。 他拒绝了主人家的好心,自己提着剑出了门。 他在村子里绕来绕去,途经的每一户人家他都探查过,终于在村子最靠边的一户人家那里看到了他。 那家门户大敞着,院子里坐着个身影挺拔的年轻人。 小少爷带着个小娃娃,在帮人劈柴。 不难知道他已经干了多久,因为满院子都堆积着劈好了的木柴。 他直接踏入院子里,晏安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来看。 晏安一见是他立马笑了起来,说:“来得正好,快快,帮我把这地上的柴火收拾一下,垒到那个角落里去。” 他一句话也没问,弯下腰就收拾起了散落一地的柴火。 小娃娃见状,立马跑进厨房里,端了碗水出来。 小孩走到他身边,怯生生地把碗举着给他,小声的说:“谢谢哥哥帮我家的忙……” 那一碗水晃晃荡荡的,盛着一轮银白的月。 他接过那碗水,一饮而尽。 晏安在他身后劈柴,他捡着地上柴火一捆捆扎好,小娃娃在一旁陪着他们。 堆了一整个墙角的柴火垒得很高。 好像往上爬一爬就能摸到天上的月亮。 他们走的时候,有个妇人掺着一位老人出来送他们,再加上那个小娃娃,这一家子尽是老弱,看着有些凄惨。 但屋里的灯火特别暖,他们一家站在门口,影子便紧紧依偎在一起。 晏安走在前头,嘴里哼着点不知名的曲儿。 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小娃娃还笑着在朝他挥手。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嗯。” 回到他们借宿的主人家时,夫妻俩已经要休息了,厨房锅里还给他们留了饭菜。 两个人就一人捧一个碗,坐在门槛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晏安说,刚刚那户人家很可怜。 丈夫逝世,大儿子外出做生意没了消息,家里只有一个妇人干活,勉强支撑着生活。 他路过时看到那个妇人在抹眼泪,往篱笆上缠了一圈草绳。 每过一年生辰,她就替她大儿子缠一圈,他数了数,那篱笆上已经用草绳缠了六圈了。 六年没有归家,她大儿子的下落其实已经不难猜了。 晏安说着,便难过了起来。 方婴秋本想告诉他,这样的人家太常见了,哪里都有,处境更难,遭遇更惨的一抓一大把。 父母皆亡,只有个娃娃照顾家中老人的。 丈夫残疾不能自理,老人病重在榻,娃娃下水捞鱼补贴家用结果溺亡了的。 弟弟meimei瘦骨嶙峋,长姐不得不投身烟花之地养活家人的。 他见过太多了。 一重磨难接一重。 那些在苦难里的挣扎不比死亡轻松,只有学会麻木,才能勉强喘息。 没见过灾祸的小少爷,连名字都是平安喜乐。 人世的苦,他了解得太少了。 可小少爷太伤心了,方婴秋就什么也没说。 走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小少爷要给家里寄信了。 他找了个替人写书信的书生,以那妇人大儿子的口吻写了一封信,叫人给寄过去了。 同信一道寄过去的,还有些散碎银子,数额不大,仅能让那一家吃上两顿好饭菜。 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在一些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他知道如果给的钱财太多了,那个妇人守不住,甚至还会给他们一家带去祸端。 他借走了书生的一套笔墨。 夜晚的时候,他还挑着灯在思量该给舅舅写些什么。 他并不避讳方婴秋的存在,提着笔在桌案上写字,烛火笼了一圈橙黄的光在他身上。 烛光映照着他的脸,长长的眼睫在他面颊上投出一片剪影。 他忽然侧过头来看向方婴秋,问他道:“我叮嘱舅舅多休息的话写了半页,会不会太啰嗦了?” 方婴秋摇了下头。 “关心怎么样都不嫌多的。” 晏安满意了,他继续往下写,说:“那就不改了。” 烛光摇曳,这一夜窗外虫鸣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