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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7)我定要把那负心薄情之人抓出来 玉清玄明依旧静静悬在论剑峰上,李忘生伸手触碰阵中剑气,剑阵中镇山河与行天道的剑气已浑然一体,行天道让镇山河中平和剑气更为激荡,而镇山河的清明也似抚平了行天道中的杀伐暴戾之势,此长彼消又互生互长之中,剑气变得中正浩荡。 李忘生伸手触碰剑气,清冷激荡的剑气从他指尖钻入脉中,却再无谢云流刚离开时留下的那份凶煞气息。李忘生心想,此法果真有效,由于山中灵脉互为犄角,其中灵气往复循环,生生不息,自然便将阵中煞气洗涤干净,若师兄不愿与他人双修,那便可效仿此阵,靠这自然之力,将煞气洗去,只是这效果如何却尚不可知,思及此,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是师兄愿意与他一同前来,必能看出更多,师兄的悟性总是比他强的,也不知师兄有没有等得不耐烦,还是尽早下山,莫让师兄久等了。 想到谢云流,李忘生忍不住轻轻摩挲着挂在腰间的天丛云刃,他其实不太习惯佩刀,但临走前谢云流执意让他带着,他如何不明白谢云流的用心,当然更不愿拂了他的好意。谢云流总忧心他灵脉不通,平日里便在不经意间多有照顾,李忘生想到谢云流的好意,心中升起了暖意,然待到暖意散去,更多的却还是酸涩,谢云流并不知晓他灵脉异常的症结所在,如果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他心里的这个结似乎已成了死结。 罢了,李忘生甩开心中的杂念,还是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他习惯性地想将手收回袖子放在背后,却发现那天丛云刃的刀气竟黏住了他的手,低头再看时,只见刀身四周黑气弥漫,透着不详的气息。 “这是?”李忘生心中惊疑,运功想挣脱那刀,没想到那刀似乎通了人性,偏不让他离开,一时煞气更甚,竟将他双手捆住,而后李忘生忽然感到身边一阵风吹来,还未回过神,他已被推在了玉清玄明中心的气剑之下,那气剑已化成实形,他的背贴在了气剑上,透过衣服传来阵阵寒意,而那天丛云刃的气劲更是如绳索般,将他双手牢牢锁在了剑身之上。 “师弟。”冰冷的两个字传到了李忘生的耳朵里,他这才从一系列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见谢云流已站在他面前,正阴沉地打量着他,身上涌动着与天丛云刃刀身同样的黑气,透着凶煞暴戾。 李忘生大感不妙,谢云流显然已经入魔了,这次心魔似乎与前几日出来那个又不同,他努力稳住心神问:“师兄为何要将忘生绑在此处,可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谢云流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兀自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那动作甚是轻柔,然而他并没有温柔太久,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狠狠地捏住了李忘生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我的好师弟,我竟不知道,你还有个心上人!” 这话传到李忘生耳里,激得他心脏一阵猛缩,平时一向镇静淡然也控制不住心跳猛然加快,师兄怎会知道,师兄又是听谁说的,他可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李忘生难得在大脑一片混乱中还在想,为何师兄知道此事竟会走火入魔,于是赶忙道:“师兄,你冷静一些,其中怕是有误会。” “哼,还能什么误会?!还是你这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连有相好也不敢承认?”谢云流那手毫不犹豫地下滑,掐住他的脖子,又滑入了他的领口之中,探到那细腻的皮肤,心中又是一阵愤怒,这么个人,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在自己面前一派仙风道骨的禁欲模样,也不知道背地里和他那相好行了多少巫山云雨的好事,思及此,谢云流恨恨地扯开了李忘生的腰带,将那一件件衣袍尽数剥下,露出一具白玉般的身子,欲念便也汹涌而来,与那怒火夹在一块,叫嚣着朝身下涌去。 他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此时恨不得将那梦的内容全在李忘生身上实践一遍,然而……可恶,谢云流在心中暗骂一声,他是来羞辱李忘生的,可不是来被李忘生勾引的,他愤怒于自身失控的变化,只得努力压抑着那一份欲望。 “师兄,你冷静一点!”李忘生双手被缚,那道袍堪堪挂在手肘上,整个上半身已暴露在风雪之中,被谢云流那要剐人的目光来回逡巡打量,李忘生几乎羞得无地自容,却还循循道:“忘生的确有倾心之人,却不知为何会惹得师兄如此愤怒,此间定是有所误会,师兄想要知道什么,忘生一定知无不言。” “够了,你这便是承认了!”谢云流冷冷笑道,“我在东瀛日日受着痛苦煎熬,你却在那暖被里夜夜同人翻红浪,也难怪你从来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个什么?” 李忘生一时愣住,他还未来得及辩解,谢云流已欺身至他身前,哗啦一声,将他的裤子也脱了去,露出了双修长白皙的腿和那在腿中耷拉着的事物。 “师兄,莫要被心魔所惑。”李忘生察觉下身一凉,努力维持镇定,深吸一口气,道,“师兄,你一直都是忘生最敬重的人。” “够了,莫要再花言巧语。可笑,你这样道貌岸然之人,居然也能当纯阳宫的掌教?” 李忘生脸上青红不定,道貌岸然卑鄙小人这话,他不知从谢云流嘴中听过了多少遍,此时再听,除了身体在光天化日下暴露的难堪,心中竟然也无甚感觉了。忽觉得一阵心累,他竟然也不想再做辩解,何况这些事又有什么需要辩解的。且不说他对谢云流的倾慕之情一直有如落花流水,就算他真找到了与他两情相悦之人,又如何不能行那欢好之事呢?纯阳之道本就没有要求六根清净,求的是道法自然,顺心而为,何况人生若能与至亲至爱之人相守,本就是红尘中的幸事。然而他看到谢云流的眼睛,便觉得他怕是无缘享受这份幸运了。 谢云流见他真的不再辩解,心中晦暗恨意更甚,也不再犹豫,便伸手握住了他的玉柱,只微微搓揉,那柱体便挺立了起来,谢云流不由轻蔑笑道:“你这身子果然放荡,哪还有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模样,果然都是装的!” 谢云流布满剑茧的手一寸一寸摸着李忘生那柱体,几乎算得上陌生的快感从身下窜到了脑门,李忘生方才还清明的灵台登时昏聩了起来。算起来,他上一次自渎已可追溯到遥远的少年时代了,当时他在想着谁,李忘生失神地看着谢云流,那人与年轻时无异的俊脸近在咫尺,只有这个人骂他放荡是他无法去反驳的,他那时岂不就是想着这样一张脸和这样一个人在自渎,想到此,李忘生心头涌上了一股久违的负罪感,只得微蹙着眉头,压抑着口中的喘息。 “哼,你便是这样清修的么?”谢云流嘲讽道,却很满意看着李忘生身体的变化,见他胸口随着自己的手上动作上下起伏,那两点如罂粟一般蛊惑着他靠近,谢云流终是忍不住,轻轻含住了一边的乳尖,在口中吮吸舔舐,李忘生哪受过这种刺激,身体不住颤抖,谢云流得了趣,又捏了捏他另一边的乳尖,顺势向下,掐住了他的腰。 “师兄……不要……”李忘生竟然已经承受不住,那柱体在谢云流手中跳动几下,一股浊液便射在了他的手心。 谢云流根本没料到李忘生如此迅速地便丢盔弃甲,惊讶地看着他,本想出言羞辱,却见李忘生布满潮红的脸,微蹙的眉头和迷茫的眼神,那一份的羞赫是做不得假的,身体的诚实也是做不得假的,无论怎么看,李忘生都像是未经人事的样子,是个真正的清修道子。 或者说,他的相好其实是个男人?这种猜测像风暴一般席卷了谢云流的脑海,将他压抑下去的欲望又全数卷上,就着那浊液,谢云流抬起了李忘生的腿,探进了股后的幽xue。 “师兄,不可……”李忘生下意识地剧烈挣扎,却被谢云流死死按住。谢云流的手指试着探了半截进去,便觉得里面干燥紧涩,又将手指退了出来,定定地看着李忘生,神色复杂。 “师弟,你莫要告诉我,你并未与你那相好行过房事?”谢云流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却几乎在心中咆哮,面对如此风景几十年竟也无动于衷,李忘生那相好是不是不行?! 李忘生见谢云流终于平复,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是找回了冷静,道:“师兄真以为世上人人都能找到同心之人吗?大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岂有此理!”谢云流气道,“你乃是堂堂纯阳宫掌教,怎就不值得人喜欢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有负于你,师兄定将他绑到你身前给你谢罪!”末了又补一句,“但他若不知好歹还想着与你再续前缘,那是万万不能,我绝不同意!” 李忘生彻底不懂谢云流了,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赤身裸体地绑着,处境十分尴尬危险,眼下却也被谢云流的话弄得顾不上这份危险尴尬了,只怕从那人嘴里听到更夸张的话,赶忙温言安抚道:“师兄不必如此,这种事情,本就不能勉强,忘生从未责怪过他。” 谢云流凑到他脸前,看着他那张平静淡定的脸,更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地恼意:“你就是这般软弱,才害得自己单恋一生,若换了是我,我便偏要勉强。你且告诉师兄那人是谁,他竟敢害得你无法飞升,差一点便命丧黄泉,我如何能放过他,我定要将他千……” 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李忘生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谢云流要说出这几个字,他双手被缚住,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赶忙伸头吻住了对方的唇,阻止他将这一串更为的可怕词语说出来,修道之人怎可如此妄言。 李忘生的唇很软,很薄,带着一种清淡的茶香和雪的味道,他的眼睛又温柔如暖风,谢云流一颗心鼓动得几乎穿破了胸膛,竟然如毛头小子一般手脚无措,天丛云刃的刀气感受到了主人的意识,已放开了李忘生,谢云流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他忘了自己方才想要说些什么,抱着李忘生赤裸的身体,只觉得自己怀中抱着好似一枚暖玉,又似一抔初春的细雪,温柔地抚平了他心中的暴戾,这颗长久地漂泊的心终于有了归处,这归处竟是如此的简单——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短暂的平静之后,那股从未消失的欲念疯狂滋生,谢云流的手顺着那光滑的背脊摸到了腰侧,惹得怀中之人一阵颤栗,他贪婪得想要长久地怀抱着拥有着他,让他那温柔如水的目光永远停在自己身上,久到一生这么长——所以不管李忘生的那个心上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愿不愿意,他定要在这里要了他。 结(8)心魔不干人事 那幽密的冗道依旧紧缩干涩,谢云流废了老大劲才堪堪伸进去了一个手指,但这一次,李忘生却没有再挣扎,只把头埋在他怀里,兀自咬牙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那个吻可真糟糕,李忘生心想,原本谢云流莫名的怒火已然消去,眼看就要放过了他,然而在他主动亲上去后——原本只是为了让那人闭嘴的一个轻吻,却被对方按住头掐开牙关长驱直入,然后一切都变了味。 谢云流原本显而易见的暴躁怒火,也变得喑哑暗沉,似掩在层层海波之下的汹涌暗潮,像极了数天前的夜晚。 这不是心魔,是师兄,这个认知让李忘生放弃了抵抗,他向来是顺着谢云流的,此时此刻,他已无法再用心魔这种理由为谢云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何况他本一开始就清楚,人的心魔究竟因何而生——大抵是谢云流从前真是恨极了他,在这份恨意中竟也产生了和爱意殊途同归般的欲念。 但谢云流此时又紧紧抱着他,见他面露不适,难得亲吻他的身体,这安抚的意味让李忘生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被爱着的错觉,于是彻底卸了防备,由得那人去了。 短暂的不适之后,谢云流终于是伸进了三指,在那rou壁上揉捏剐蹭,把那冗道捣得柔软濡湿,再往深处探去,摸到一点,终是惹来李忘生的颤栗。谢云流先前欲嘲讽李忘生未经人事,却忘了自己也一样,只是他在东瀛见惯了李重茂的生活作风,多少算开了些眼,又悟性极高,在师弟身上摸索一番,竟然也无师自通了。 他一只手捣着那已濡湿的冗道,另一只手便顺着那脊背从蝴蝶骨一直摸到了腰窝,嘴上功夫也没停下,在那人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青青紫紫的咬痕,很快他就发现咬哪里能让那人反应更大,李忘生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敏感,没一会功夫,那人本因不适的惨白脸色已变成嫣红一片,脸上更是布满了因陌生的欲望带来的一片茫然之意。 谢云流也不再忍耐,将手指退出,解开裤子,放出那早已叫嚣的物什,那东西已涨得发痛,李忘生看了一眼便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他扶住谢云流的肩膀,配合地抬高了臀部,这番顺从又让谢云流心中yuhuo生了一度。 师弟对自己尚且如此顺从,不知对他那杀千刀的心上人该多温顺,谢云流在心里恨恨“呸”了一声,如此良辰美景,就不要再想那败兴之人,却还是忍不住狠狠在李忘生脖子上咬了一口,印上自己的记号,方才排去心中的妒意,然后揽住那人的腰,便插了进去。 李忘生痛得蹙了眉,只觉得从下面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只得忍痛咬着谢云流的衣服,方才的热度褪去,他这才意识到那人还穿戴得整整齐齐,原来只有自己如此放荡不堪,他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四周风雪一过,心更是悬吊吊无处安放,他终于记起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没来由地一阵难过,李忘生道:“师兄,不行……这是在论剑峰……” 谢云流却没听到他话一般,只定定揽着他的腰,看着他的脸出了神,然后又将李忘生的腰一寸寸按了下去,终是全根没入,李忘生喘着气,对武者而言,身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却远不及谢云流那不管不顾地做法带来的苦闷。 “师兄……唔……换个地方……会被人看见……” 谢云流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里顶了两下,李忘生岔了气,却又觉得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感觉,稍纵即逝。 “忘生……”谢云流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我方才分明看到你额间的朱砂,变了形状。” 并非是他真的无情才无视了李忘生的话,而是在他顶入的那一刻,便看见李忘生额间朱砂不再是浑圆形状,变得扭曲,停下后却又变回了一点,他起先以为自己眼花,几次顶弄之后,却证实了自己并没有眼花,那形状若再扭曲一些,便是太极阴鱼的样子。 “怎会如此?”谢云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忘生也似呆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往上便看见玉清玄明的剑尖,仿佛无情地审视这一切,剑阵内灵力充沛,如潮起般浩瀚澎湃。 谢云流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圣人,居然在这当会还能思考。他强忍着欲望,招来鹿台,双指画了一道太极印将灵力注入于剑身,果然见剑不似原来那般毫无反应,竟隐隐透出灵力。 “忘生,你断不会无缘无故专程回纯阳就为了看一眼这个剑阵,究竟为何?” “师兄上次离开时,留下行天道时却也留了煞气在阵中……” 谢云流艰难打断他:“忘生,你讲重点……” “这大阵果然将师兄留下的煞气洗去,或是其中的灵气循环比外界更快,忘生想,师兄若不想同人双修,便可依靠此法……” “够了,我现在看起来哪点像是不想与人双修的样子?”谢云流终于忍不住,将李忘生按倒在地,恨那人真像顽石一般,“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 说罢招了鹿台和天丛云,天丛云灵气充沛,却妖力凶煞,鹿台初通灵气,却平和清明,谢云流以刀剑为阴阳,在李忘生周身布下了太极印。 “师兄?你要做什么?”李忘生忽然大感不妙,试图挣扎离去,却被谢云流拖了回来,这次那人不再犹豫,拉开他的腿便一插到底,然后在那紧致的冗道中抽插几个来回,把那冗道捣得可以自由出入方才停下。 随着谢云流的动作,除去身上那陌生的快感,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劲也随之而来,李忘生在欲念中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师兄这是要和他双修,可……可双修者要修为匹配才有益处,否者只会损耗自身,不对……李忘生看着身边的两把刀剑,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致,谢云流想做什么,已不言而明,那人想用自身的修为,帮他通了灵脉。 “不行……师兄,你快停下……嗯……不要这样……啊……啊啊……” 谢云流只觉得李忘生聒噪,将他两手压住,十指紧扣,伏在他的身上,身下加快速度直捅得对方溃不成声,好言道:“忘生,你放松些,待师兄助你突破灵关,日后才好同修同进。” “师兄……唔……啊啊……不可……如此偏激……机缘未到……嗯……”李忘生对抗着身体的本能,努力挣扎,拼命夹着把谢云流往外挤去。 “机缘?”谢云流不屑一顾,“何为机缘?若这机缘一天不来,我便得多等一日,若它一年不来,十年不来,百年不来?叫我如何好等?只这几日我已无法忍受,你可是我谢云流,哼,我谢云流的师弟,怎能困于囹圄之中。” “修道之人,应顺应天命……啊……师兄,你快停下来……” 谢云流更是冷笑:“天命?忘生,你该知道,我最不信的便是天命。”说罢掐住了李忘生腰狠道,“你若真信那天命,何不把我便当做这天命,且放松些,否则休怪我对你用强。” 李忘生瞪大眼睛,心道,原来今日之事在师兄眼中竟还算不上用强吗?一时却又被谢云流的话蛊惑,他的症结的确是在谢云流身上,若这样看,谢云流是他的天命便没有错。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法反驳……却没发现谢云流趁他一时的失神妥协已顶了进来,就着那点狠命折磨,汹涌的灵气也冲进了体内,撞击着他的脑海,将他的意识戳得碎片。 谢云流只想着用灵气帮他冲破灵关,却根本未想自己灵气中带着凶煞,那心魔也一并钻进了李忘生的意识,刀刀扎中了李忘生的心,几乎将他击垮。 原来师兄,竟然比他以为的更恨他,华山山道的拔剑相向是对他背叛的恨意,东瀛日日夜夜练刀时是想着要报复他,名剑大会见他轻易让出剑贴又恨他轻慢对自己不屑一顾,宫中神武遗迹恨他卑鄙算计害得洛风几乎身死,烛龙殿问他为何还不去死,天劫来时依旧恨他用死来算计,就连得知他有个心上人,居然也让他妒火中烧,当场发狂。 李忘生终于知道为什么谢云流会气成这样并对自己忽然发难,他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身体的快感和心中的委屈一并袭来,可究竟是为什么,他一时想不清这其中的矛盾之处,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自暴自弃地叫出声来。 “叫得这般动听,哼,还说自己不是道貌岸然。”谢云流觉得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动听极了,出言调戏,“你是不是喜欢师兄……的大宝剑,嗯?” 话未说完,却听到那人的小声哀求,“喜欢……师兄……你抱抱我……” 谢云流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李忘生如此薄皮之人居然承认喜欢他的大宝剑,还叫自己抱抱他?李忘生何时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少时想要背他上山都能被他婉言谢绝,但见李忘生神色凄湟,又觉得自己没有幻听,更是被那人的表情刺得心中一痛。李忘生这是怎么了,从未见他如此难过,可方才人还好好的,可恶,难道他技术真的很差?但对方明明承认喜欢……谢云流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可看见李忘生的额间朱砂已成阴鱼雏形,便觉得不能半途而废,他赶忙将人扶起来抱在怀中,轻轻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尽力温柔安抚道:“好忘生,师兄和你一起,别怕。” 李忘生摇摇头,被谢云流那心魔把一颗心扎得千疮百孔之后,破罐破摔地放纵了身体,迎合着谢云流主动上下起伏,谢云流被这变故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可素日里端庄的道子主动敞开了身子放荡迎合,嘴里还在不知羞耻地“嗯嗯啊啊”,眼眶已是波光潋滟,谢云流觉得自己的大宝剑又大了一圈,只觉得身心都舒服得飞到了云端,正不管不顾欲纵剑驰骋,忽然远处传来纯阳弟子声音。 “败兴。”谢云流气道,却见李忘生无甚反应,已凑过来吻自己的嘴角,他难得制止了对方,“堂堂纯阳宫掌门,这副yin荡模样也不怕被弟子看见吗?” 李忘生喘着气,没有回答他,却夹了夹他的大宝剑,似在催促。谢云流热血登时冲到脑门,却在心里暗骂,本想着调戏李忘生,叫那人求饶,他再大发慈悲地出手相助,保全他的名节,没想到李忘生一反常态地放荡到不在乎名声,好似自己在多此一举。 可恶,感觉被李忘生拿捏住了,谢云流气急败坏掐了个剑诀,祭出一层气劲墙,覆住两人,而后气墙往四周推去,把那两个不长眼的纯阳弟子弹开,又罩住了整个论剑峰山头,这才恨恨磨牙顶弄了李忘生数十个回合,直逼得那人喊“不要不要”,方才觉得心头舒爽。 --- 两名纯阳初级弟子正缓步前往论剑峰,其中一名清虚弟子说道:“师父今日已吩咐大家,莫要去论剑峰,师兄,你何必非要前往,还要拉着我?” 紫虚弟子道:“哼,师父昨日刚回山,师伯便不让我们上论剑峰,你就不想看看,论剑峰发生了何事吗?”当然是不能说出是祁进派他前来打探。 “……师兄小心!” 话音刚落,前方暗红色的强力气劲已以迅雷之势扫过,紫虚弟子被扫到崖边,堪堪抱住一棵树才侥幸未掉到崖底。 “不好,得赶快告诉师父他们。” 纯阳四子赶到时,整个论剑峰山头已被气劲墙完全罩住,暗红的煞气在素日清正的剑阵中格格不入。 于睿摸了一下气劲墙,觉得那股煞气有些熟悉,道:“似乎和上次大师兄留下来的气劲相似,莫非大师兄也来到了论剑峰?”李忘生先前修书与她,说要前来论剑峰,她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派中弟子,没想到还是被人撞到。 “可恶,定是谢云流那厮又在欺负师兄。”祁进气得拔出剑就砍在那气墙之上。他本来在外云游抗击狼牙,却接二连三收到了李忘生生死,谢云流上华山的消息,这才赶回来,没想到这次让自己撞了个正着,“卓师弟,你还在等什么,快和我一起破了这气墙。” 卓凤鸣和祁进都使出了人剑合一,可那气墙纹丝不动,卓凤鸣道:“大师兄已修成仙体,咱两这武功怕是奈何不能。” 祁进怒道:“难道便眼睁睁看谢云流在纯阳撒野?”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上官博玉掐指一算,脸上骤红,赶忙放下算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大师兄和二师兄在……在切磋,吾等闲人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忽然雷云滚动,已传来闷雷之声,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于睿见天色忽暗,道:“大师兄与二师兄怎切磋如此之久,此云不详,还是须得想办法破开气墙,告知他们。” 上官博玉老年一红,轻咳了两声,道:“快了吧。”却见那雷云已滚到了论剑峰山头,一道雷劈在了那气墙之上。 祁进被雷电的气势惊得一颤,马上按剑道:“趁着这雷,我们把气墙破了。” 于睿赶忙制止:“师弟莫要妄动,当日你不在场,我看这雷云……似乎是劫云,你若前去,必定被劈到粉身碎骨。” 那雷劈在气墙上数下,便破开气墙直劈到峰顶,四人被那雷霆之势所慑,也不敢上前半步,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那雷终于平息了下来,阴云从论剑峰顶移走,四子赶忙冲去峰顶。 却见谢云流趴在李忘生身上,嘴角流血,衣服被雷劈破,背上血rou模糊,已经失去神志,而李忘生也一派凄惨模样,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肩膀没一处是完好的,全是青青紫紫的可疑痕迹,只被谢云流抱住的地方盖了衣袍,也已经是昏迷不醒,只是额间那朱砂已然换成了太极阴鱼的模样。 两人抱得极紧,仿佛已交颈相拥死去。 “师兄!”纯阳四子顾不得许多,赶忙上前救人,却见面前忽有祥云飘过,一道人自云上而下,挥袖抬手间,谢李二人已消失不见,那道人正是早已飞升的吕洞宾,众人心里松了口气,赶忙施礼道:“师父。” 吕洞宾显然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睛道:“真是一对孽徒!”又对纯阳四子道,“你们好生修道,莫要像你们师兄这样,一把年纪了还叫为师cao心,在师弟师妹面前也不知羞!” 结(9)都好好反省 谢云流又走在了记忆中他出逃时走过的那条华山雪道上,只觉得身体亏空,脚步虚浮,背上的雷击伤更是痛得钻心刺骨,他想起来了,他耗费了几乎全身的精元,给李忘生打通了灵脉,又为那人挡了天劫,才沦落到现在这副狼狈模样。 这条雪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他走到一半,便看见了李忘生,那人依旧衣不蔽体,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提醒着他遭到了怎样的蹂躏,脸上却一副木然之色,毫无生气。 谢云流听到自己愤怒的声音:“李忘生,看看你的身体,如此yin荡,你耗尽我的精元疏通了灵脉,怎么可能会真的去死?必是做出此等可怜姿态,哄得我替你挡了天劫。” 不,我不该这样说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谢云流察觉到此地正是两人决裂的地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拼命想要闭上嘴,可是更多的伤人之言却不受控制地从嘴中吐出,化为利刃扎在李忘生心上,李忘生听了,却似在意料之中,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李忘生对待自己从来都是温和的,虽然那温吞好似什么也无所谓的态度总让人生气,可绝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了无生趣,厌倦一切,他雪白的身体暴露在风雪中,黑色的长发随着风雪乱舞,额间一点朱砂似血痕一般刺目。 面对谢云流的斥责,李忘生没有再像从前那般辩解,惨然笑道:“事已至此,忘生百口莫辩,为今只得散尽功体,以求自证。” 不!不要!谢云流在心中大声喊道,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李忘生已捏出剑指,直指天空,看也没再看他一眼,便毫不留恋干净利落散去功体,玉碎后化成千万雪花,风雪一过,了然无痕,再无迹可寻。 “忘生,忘生!你回来,那不是我想说的!” “忘生!” “师弟!” “李忘生——” 谢云流拼命大喊,然而天地茫茫,万籁俱寂,除了自己的回声,再也没有人回答他,唤他一声“师兄”。 眼中不受控制地落下guntang的液体,谢云流跪倒在地,他几乎确定了李忘生已经散功而死,在绝望之际,忽然听到了另一个微小又熟悉的声音。 “师兄,师兄,你快醒醒!我在,我就在你身边!” 谢云流猛然惊醒,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他几乎颤抖地看着正握住他的手,满脸担忧和焦急,不住喊着他的李忘生。 太好了,李忘生还好好的,他没有死,那只是一个噩梦。 谢云流顾不得擦去在梦中流出的眼泪,一把将李忘生抱进了怀里,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力气之大恨不得将他揉碎。李忘生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碎,又怕碰到他背上伤口,只能小心圈住他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肩窝里。 这几日他见谢云流昏迷不醒,担忧和自责几乎填满了内心,见对方醒来后竟是如此反应,错愕之后声音也几乎哽咽。 “师兄,你醒了就好,都怪忘生,害得师兄受苦了。” 怀中的身体是温热而柔软的,自己颈窝处的呼吸也是清浅真实的,谢云流那惊魂未定的心中终于落地了。待情绪平复,谢云流终于察觉到了背上那难以忍受的灼热刺痛,身上更是绵软无力,便干脆卸了力瘫在李忘生身上。那个梦果然是真实的,除去可怕的结局,连身体也如梦中一般,亏得厉害。谢云流十分不情愿地承认,放荡的李忘生实在是太过磨人,勾得他根本把持不住,来来回回给了好几次,又是灌精气,又是通灵气,几番云雨之后,谢云流舒服了,可也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只是此时冷静下来回想,才觉得李忘生那放纵媚态来得十分奇怪,谢云流暗自懊恼,美色当前,他被冲昏了头,才没有在意李忘生的反常,可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让李忘生如此伤心欲绝。 谢云流侧头看着李忘生仍是心神不宁的表情,忍住把疑问吞回了肚子,此时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便让梦中那番情景真实上演。 何况天雷劈下时,谢云流分明看到李忘生因为习武者的本能已掐了剑诀,却又中途放下了手,卸了真气,任由天雷劈在了自己身上,梦中的结局并不是真的,可李忘生那时自毁求死之心却不是假的,谢云流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时心脏一阵紧缩,再不敢回忆当时的情景。 两人相拥许久,李忘生终于放开了谢云流,从桌上拿了碗药过来,谢云流只喝了一口,就被那药的味道燥红了脸,问:“这是什么?” 李忘生的脸也红了,道:“十全大补汤……” 谢云流差点一口药喷出来。 待谢云流不情不愿地喝了药后,李忘生终于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他看着谢云流,认真道:“师兄,忘生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现在忘生自己也没能全部想明白。” “忘生已向师父领罚,待师兄醒来,便去坐忘峰闭关思过,等想明白了,再同师兄解释清楚。” 谢云流大惊:“师父也来了?!” 李忘生点头,又说:“忘生安排了门内弟子照顾师兄,若有不周之处,望师兄莫要与小辈计较。” 谢云流抱着他不愿撒手,不满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何况明明是我强要了你,为何是你去领罚?师父要罚也该罚我。”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一道人走了进来,斥道:“混小子,算有点良心,还知道自己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