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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气,命妇们还是要对皇后保持该有的尊重,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却说北静王太妃在出门前已经设想了无数种突发情况,然而“跋山涉水”……其实是踏雪踩泥着入得宫来,大家们都冻得有点木,太妃坐下时还在心里念叨:别这个时候发难,她脑子都冻得快转不动了!结果皇后走了全套程序,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太妃抽空瞄了皇后好几眼,在跟身边几位相熟的命妇默契对视之后,都觉得暂时不用重点关注皇后了:皇后得好生韬光养晦。在从坤宁宫前往景仁宫的路上,南安王太妃走到她身边低声道,“那位自顾不暇呢。”太妃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心里却在琢磨,前阵子你还对我避而远之呢,忽然凑上来有何企图?如今东西南北四王唯有北静王仍袭王爵,其他三家虽然依旧挂着王府的牌子,但当家人都是公爵了。贾史王薛这种一直以来联络有亲的人家,现在说什么“同气连枝”都是笑话;如今四王彼此之间的关系就该直接称呼为“各怀鬼胎”了。北静太妃应付着南安太妃,面上却是二人凑在一处有说有笑地往景仁宫行去。眼见着就要踏上景仁宫台阶,南安太妃停了别人家长里短的话题,转而问道,“两位郡主怎么没跟着来?”北静太妃恍然:原来惦记上我闺女了……这是看皇帝有心削藩,我家安泰依旧,所以有些后悔,觉着疏远得忒早了?太妃转念一想,她这个老jiejie一准儿要拿她家为老王爷守孝从而不怎么来往当借口。太妃刚想到这儿,就听南安太妃道,“毕竟你家……也不好总上门,如今除孝,正该像以往一样常往来呢。”北静太妃闻言,还真点了点头,至于她心里则是在想:周围这么多人瞧着呢,不好当众给你没脸。平心而论,北静王两个嫡出妹子的行情……比较一般。毕竟从血脉上论,两个郡主与庶出的两位公子,跟北静王都是一样的同父异母。南安太妃有两个儿子,没有闺女。而南安王府里庶子庶女好几个,南安太妃又算是比较随和的那一类,手里没怎么沾过血,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费心费力讨来桩好亲事来便宜庶子庶女。原本南安太妃想过让她亲生的小儿子尚主,不过长公主为了桩没影儿的婚事就能撺掇亲哥哥九皇子派人在围场~刺~杀~北静王,不用她大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南安公开口,她就立即打消了尚主的念头。随后大儿子又跟她分析过好几次利弊,她自然全听进去了,这不趁着一起进宫拜见的机会好生说说话,探探口风嘛。却说两位太妃闲话着往景仁宫大门这边走,吴贵妃跟前得力的女官已经迎了出来,专门领着二位太妃在待客的厅堂里落座。身为郡王妃,两位太妃位次十分靠近吴贵妃。说是太妃,其实这两人都不到四十,眼神儿都挺好使,近距离之下自然瞧得见吴贵妃那一目了然的滋润——跟皇后对比过于分明,稍微往深里一想,大概也知道朝堂上吴家也彻底压住了皇后娘家。北静太妃暗道:所以王爷才痛痛快快跟吴家做了笔粮食买卖。吴家采买的豆子也不全给自己嚼用,许是有一半都进了皇帝的库房。这笔粮食买卖又不瞒着人的,南安太妃得到消息可不就凑了上来?却说吴贵妃也无甚要事,也走了走形势,命妇们坐了会儿就该去拜见凤藻宫的贾贵妃了——需要命妇们一一拜见的其实也只有这一后二妃,其余主位可没资格请命妇们特地踩着冰冷的地面辛苦上门。到了凤藻宫,再次按照品级落座,北静太妃终于觉察出点滋味:荣国公太夫人她二儿媳妇……好像是王大人的亲妹子,那眼神总往她身上飘。她回望过去,又必然得到个温柔的笑容。话说年底有资格进宫的命妇必须三品往上,荣府的二太太能来,靠的是贵妃亲娘的身份。北静太妃真是不用多想,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而南安太妃左看看右看看,怀着份看热闹的心思,不再跟北静太妃说些有的没的。贾贵妃倒没什么异样,与命妇们一一寒暄过后,就请命妇们随意转转或到别的宫里坐坐,只等傍晚开宴就是。北静太妃以为贾贵妃要留下她说话,结果……贵妃就是贵妃,果然沉得住气。北静太妃不喜反忧:贾贵妃这一家子必然是看上王爷了!若是想提两个庶子和两个女儿的婚事,怎么着也得问问她的意思。等散了席,回到王府,太妃直接打发人去请王爷过来:贾贵妃要算计王爷你的婚事,快来咱们商量个章程出来!传话的丫头把太妃的焦虑生生表达出了七八分,水溶把手里的书一丢,叫上梅非一起去听听太妃怎么说——梅非现在是水溶的~情~报~总管,与宫内连线也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水溶进门,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神情极大地安抚了太妃。太妃这会儿喝了半壶热茶,赶去了半身寒气,脑子也随之清醒了一点儿。她先拿“小事儿”打底,“南安太妃忽然跟我亲近起来,我寻思着是瞧上王爷你两个meimei了。”她跟南安太妃一样,家里大事都要儿子做主。只不过她的儿子是继子,南安太妃则是亲生的。水溶笑了笑,“看咱们家几年里八成无事,家底又在这儿摆着,两个meimei可不就是香饽饽。”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咱们家又不用联姻结盟,不管是meimei们还是两个弟弟,都看他们自己的心意,千金难买我乐意。”王爷素来都是重里子超过面子的人,太妃也笑,“王爷这样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他们再上门提亲,我有无数种法子拒了去。”她有好多侄子呢,借口早就跟自家定下亲事,等回了关外封地,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眼见太妃已经“阴转晴”,水溶才问,“难不成是贾贵妃那边起了是那么心思?”一直以来,他跟元春都合作愉快,这次……元春只能是想着把黛玉嫁给他了,毕竟黛玉和宝玉在王府读了快一年的书了。说水溶对黛玉无意,根本就说不过去。今儿见到太妃,元春没提起,估计是想回头给他专门写封信来讨个“当事人”的想法——太妃是继母,左右不了他的婚事。至于另一个“当事人”黛玉愿不愿意,元春就不怎么在乎了。小图标再次见缝插针,“你有点荡漾呀。”水溶也很坦白,“我很愿意啊,你还不知道吗?”小图标又道:“黛玉……也有所预感吧?”水溶笑了,“她那么聪明,怎么能一无所觉。”原著里黛玉固然跟宝玉是真爱,但其中有几分是她别无选择……读者心里各有各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