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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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點純愛過渡一下,我會把警詧們寫成社畜,,,抱歉) 鶴默在醫警那包紮好傷口,從醫務室走出來後,發現白梵正站在門外等著他。 “那麼晚了,還不回家?”他問道。 “都那麼晚了,回家也睡不著。“白梵說:“你看見了,知道是他,對嗎?” “奕枳沒死,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鶴默坐到走廊的長椅上,“他的案子沒有公開審理,中間換過多少人,改過多少次,我們都不可能真正清楚,但是我沒估到,他會那麼快就出來。” 白梵的表情發生一瞬的變化,說道:“才剛剛刑滿釋放又出來整出這些事,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他明顯想和我們對著幹,警方會很快有足够的證據對他進行通緝和逮捕。但是……” 鶴默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解開警服外套的扣子,好讓身體放鬆些。 “他的目標之一是我。這一刻遲早要到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不對嗎?” “况且,這才是我們本該有的關係。”鶴默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面色不虞地說道:“我不怕,認識廿幾年,還不瞭解我的性格嗎?回家吧,不然明天的假可不够睡了。” 白梵笑笑,釋然道:“Yes,sir.你也早點睡。” 掛鐘的指針指向兩點半,他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地下金庫的那一幕。 一雙偎在迷霧中的雙眼,目光如炬,直直望進他的心裡。 他回來了,他來找他了,一瞬間,鶴默竟有種輕鬆的感覺,似乎五年前的錯誤在此時沒那麼深重。 夢中的幻影變成了現實,又回到他身邊。 一切都沒有變化,仿佛依舊五年前。 他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回頭再看了一眼鶴默,潔白無瑕的脊背和凸起的蝴蝶骨上,一條條吻痕像蛇一樣,那是他剛剛的傑作。 奕枳把衣服穿好,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拽住了衣角。 “怎麼了?”他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睡不著,想多看看你。”鶴默看著他的男友。 “神經。”奕枳被逗笑了,心說他平日不苟言笑的情人居然說出這種彆扭的話,他順了一把鶴默的黑髮, “想看什麼時候不行?” 奕枳剛過成年不久,已經算個男人,臉上仍未脫去大男孩的輕狂,喉結滾動了幾下,說:“我過幾天再來。” 鶴默知道他要去哪兒,這幾天不太平,城內幫會鬥爭越來越激烈了,估計他兄弟那邊更加混亂。 警署發佈的逮捕令就在這間臥室內,過了今晚上,他就要行動。 “好,我等你回來。” 酒後讓神經麻痹遲疑,暫時逃脫了現實的壓迫,他今夜變得格外主動,激烈的性事剛剛結束,他的臉上還泛著酩酊的胭紅。 鶴默眨了眨朦朧的雙眼,努力對焦眼前的男人。 他覺得先前和現在都縹緲得遙遠,一切都會至天光之後一刀兩斷。 奕枳看著眼前鶴默那張不苟言笑的臭臉,正經的樣子像所有他見過的警詧,他今天酒量不好,又喝了許多。 奕枳望著眼下事後還强撐著表情的人,縱聲笑了起來: “你今天好反常,喝這麼多,好像要和我生離死別一樣。”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可沒說什麼。” “那好吧,我走了,晚安。” “奕枳,我想問你……你能接受背叛嗎?我的意思是,沒有辦法那種。” 奕枳的表情猶豫了幾秒,轉瞬又變為少年的桀驁不馴: “背叛?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以鼠家的規矩,他只知道反叛之人留不得,從來都這樣。 他見證過幫派裏很多種處理反骨仔的方法,但現在輪不到奕枳親自出面。 “不過如果有人背叛我,我肯定會記一世,調查清楚後等找個機會了結。”易枳喝了口酒問道:“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也沒什麼,不過最近有個案子涉及這個方面,想找你請教一下。” “鶴默警官,你喝多了腦子不清醒,辦過多少案子,居然來找我問這種問題?” 奕枳凝視他,那雙眼睛又變成黑漆漆的一片,似乎先前的光只在上世紀存在。 周遭的色彩好像霎時間暗下,只剩四方無聲的牆包圍著他們。 奕枳坐電梯下樓出來後,躲在暗處的金釋跳出來,看到的是他的老大難掩嘴角笑意的樣子。 “老大。”他喊道。 “你怎麼在這兒。”奕枳的手揣在兜裡,望瞭望四周,四下無人,還算安全。 “我聯系不上翟青了。”金釋的表情有些憂慮:“他好像失踪了一樣,打他電話也不接通。” “今天下午六點多,在維港碼頭那邊。他說要去見一個人,然後再也沒回過消息。他的定位在南區那邊,其他人開車去找他,現在也沒回來。” “興許是有事吧,也別太打擾他。明天再打過去。” 金釋眼裡擔憂的神色未降:“明天早上,我們要去接阿姨出院了。醫生說,她現在情緒狀況更加惡化,不能够再在那邊兒呆著了。” 奕枳歎口氣,點了點頭。 白鴿正在黃沖手下臥底行動,黃沖最近比平時忙了不少,經常帶上包香烟和眼鏡就出門不見影兒,他收到警方這邊有關奕枳最新的消息,就趁著現時防備鬆懈的時候偷溜了出來。 他收起監聽耳機和通話器,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色風衣,戴著一頂米色Fedora帽,帶上口罩遮住臉,優雅沉著,像一陣微風般刮過街道。 路過中心街的商鋪時,他不經意地一瞥,在小巷裏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他的哥哥白梵。 白梵剛買了早餐,準備給鶴默送去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白梵轉過頭,一個和自己身高相仿的男人扣住他的肩膀。 白梵反應迅速地轉過身,男人攤開雙手好像並無惡意,白梵認真地凝視了三秒,最後得知他的身份。 “白鴿。”白梵問:“你這麼貿然出來,不怕身份敗露?” “放心吧我沒事。”白鴿扯下圍巾說:“你怎麼在外面,最近警局不是有好多大案嗎?” “警務處放我們一天假,我剛剛打算去鶴默家。”白梵晃晃手上的膠袋說: “他那種人,一想起工作都顧不上自己了。” “警署怎麼還這麼喜歡一碰大案就放假。” “做生做死,有得放假讓我們捋一下頭緒都好了。” “那早餐帶我一份吧,我和你一起去。”白鴿笑道,清越的聲音透著輕鬆。 白鴿是CID派遣的臥底,現時手裡已經得到不少資料,他記憶力極强,有關機密全記在了腦海裏,在確認安全的情况下,他準備獨自返回警局彙報,現在看來不用了。 一回來就訛我早餐。 白梵在心裡暗暗吐槽一句自己的弟弟。 “走路太遠了,我們騎車過去。” 白梵的白色哈雷機車就停在街尾,他戴上頭盔,踩下油門,啟動摩托。 他從小是機車愛好者,不習慣開轎車,便購買了一架哈雷摩托,再下重金改裝打造成適合自己工作和生活的樣式。 白梵開車很快,但是一直很穩,摩托飛馳過私立醫院的公告牌,佈告欄裏貼滿最近吸毒患病致死的人數和圍毆造成的死傷案例,玻璃框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廣告沒來得及清除,都是些夜場片和人流手術的文宣。 鶴默的公寓在城南一帶的住宅區,那裡十分幽靜,遠遠隔離市區的嘈雜。 他打開門,看到白梵和白鴿一左一右站在他面前。 “你們怎麼來了?”鶴默把他們請進屋,關上門。 “來看看我們的警長昨晚有沒有被嚇到。”白梵一邊說話,一邊把早餐放到茶几上。 “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你還是先別擺這種臉色,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們也不在警局。”白梵說,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填飽肚子,再想別的。” 白鴿看著鶴默的衣著,清秀柔和的臉上又泛起笑意: “你肯定一夜沒睡,連警裝都沒換。” 今天是休假日,他們倆都穿著便裝,鶴默的警服顯得格格不入。 鶴默洗漱完後,換上一身白色的運動T恤衫,踩著人字拖出來吃早餐。 白鴿打開電視,新聞正在報導昨晚的案子,一名女記者站在人流攢動的銀行門口報導著。 白梵:“昨晚沒抓住他們,老鷹都快氣死了。” 白鴿:“我聽說他們逃到北區了。” “是啊,那邊荒山野嶺的,不好找。” 白梵說: “不過昨天我們已經審問過那幫賊,他們對罪行供認不諱,也承認不久前罌粟運貨一案是他們所為。” 白鴿說:“那批貨突然被截胡後,黃沖比先前忙了很多,成日不見人,也謹慎了很多。” “黃沖的網撒得那麼大,突然有一塊被撕破,肯定會緊張周圍的所有。” “過幾日黃沖說要談筆生意,他看上去很凝重的樣子,我也在他的房裏找到一大箱鈔票和幾只手槍。” “先留意著,他們想玩什麼花招。 鶴默只是細細的聽著,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同時思考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警長。”白梵突然開口問他,“你昨晚那槍,有沒有保留實力?” 鶴默回過神來,他知道白梵懷疑自己故意打偏方向, “我昨晚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盲打,要他命的概率都不會太高吧。” 白鴿笑著說:“是嗎?我還以為你捨不得對老相好動手呢。” 鶴默一愣,手上端的粥抖出來,他只好無奈地板著臉說: “什麼老相好?白鴿你在賊窩呆了幾天就跟他們一樣油嘴滑舌了。” 白梵看到他的反應,聲音不由嚴肅了幾分: “是嗎?看來昨晚還是把你嚇得不輕啊。” 白鴿也收起笑意,“我們三個從小玩到大,你的想法瞞不了我們。” 那到底是你們大還是我大啊……吃早餐怎麼像審訊犯人一樣,讓我怎麼開口。 鶴默看著眼前這兩兄弟認真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碗,正色道:“如果他回來了,我的職責就是再次抓住他。” 有時候有心或無心地犯下一個錯誤,就會改變未來的行程,且永遠無法彌補,就像最開始啃噬房梁的第一隻白蟻。 這幾年的境况變化,讓鶴默意識到,他們曾經的調查漏洞重重,最後換來的結果是葬送了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卻讓罪魁禍首依然在這座城裡一手遮天。 這張網太大了,他想扯掉其中一角,卻發現漏出的不是光,而是更大的雨。 鶴默在心裡認定五年前這個錯誤因他而起,因他的天職,要把心愛的人親自送入牢籠,但公大於私,奕枳現在所做的事情無法回頭,他也一樣。 “說起來哥你都快三十的人,還不打算成家嗎?” “你覺得鶴默像會靠近异性的人嗎?之前局長說要給他安排相親全都被他推掉了。” 白梵清理桌子上的東西: “鴿子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免得在那種狼xue虎口被別人釣走。” “什麼都問,你們很著急隨紅包嗎?”見他們這副生性,鶴默也順著他們的話意調侃道: “想的話現在就可以給我,別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那怎麼行?你現在還在當‘望夫石’,怎麼也沒有這個道理。”白鴿又說。 鶴默現在很想拿拖把堵上這倆人的嘴,然後拖著柄把轟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