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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里他还没注意,现在在这个环境下走出来,吓得他险些没跳起来。这个毁容内侍冷冷看了他一眼,跳下半人高的池子,用一张手帕捡起几块黑色块状物看了看,然后快步走回玉京长公主身前,像文人雅士那般揖了揖手:“禀公主,这应该是用来药浴的池子,底下沉积的都是药渣……”他摊开手,将手帕里的黑色块状物拿给她看:“看外观,像是红罗伞。”“不可能。”姜昂冷笑:“红罗伞带有剧毒,野史记载服用少许即可致死,怎会有人拿去药浴?”陆雍和抬头,朝他投出阴冷的目光:“姜大人恰好应了那一句话。”姜昂皱眉:“什么话?”“无知者无畏。”“你——”“狐胡朝时期太玄道人曾著有一本,书中记载,驻扎紫庭的皇帝亲军中有一批‘活死人’,他们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不但力大无比,生命力也格外惊人,曾有人被拦腰斩断后活了八日,断气时腰斩部位已经开始愈合的记录。这批特殊的皇帝亲军便是由狐胡秘法培育所成。”“此秘法自紫庭覆灭以后便无人所知,但若此密室的主人便是狐胡余孽,那么这座药池的存在也就不难解释了。”姜昂很是不悦:“说来说去仍是你的猜测,我从未听说,想必也是市井小民闲暇时的胡编乱造,岂能当真?”“那么,请问姜大人,你可知何药能使人化神成仙?”“无稽之谈!世上怎会有如此奇药!”“前朝狐胡皇室有一秘药,乃红罗伞制成的福禄膏,人言服下此膏可神游太虚,忘却世间烦恼,还可强身健体,激发人体潜力,但副作用也极为惊人。长期服用此药,轻则失神失智,重则暴毙而亡,中所言皇帝亲军每五年一换便是因此原因。”“姜大人不曾看过,总该听说过狐胡秘药福禄膏,福禄膏虽已失传,然狐胡朝时期,有不少达官贵人留下了服用御赐福禄膏的记录。若是姜大人没见过的东西便是不存在,那么这世上怕是有大半东西今后都不复存在了。”姜昂气得脸色涨红,刚要张口反驳,秦秾华笑道:“雍和,适可而止,不可对姜大人无礼。”“喏。”已经把无礼的话都说完的陆雍和干脆退回人群,留下再想发火就是得理不饶人的姜昂,面色涨红,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秦秾华最后看了一眼池子边的四根缠着铁链的矮柱,转身往外走去。秦曜渊刚被她从摘星宫带出来的时候,浑身皮开rou绽,面颊上也不乏割痕刺伤,手腕脚腕都有被什么反复摩擦的痕迹,皮肤和rou长在一起,白骨依稀可见。他若真的把地底的生活忘了,那也是件好事,若是还记着,却因着那可怜一星半点的母子情谊向她秘而不发,也是一件好事。反正,该她知道的,她总会知道。为感情所绊的才是人,只要是人,就永远有弱点。秦曜渊重情,对她来说是件好事。秦秾华走出摘星宫,在众人目送下坐上凤轿离开。回到梧桐宫,她立刻就去了寒酥池沐浴。热气如烟如雾,弥漫整个浴池。往日她总会在寒酥池逗留半个时辰,今日却总是不得劲。泡在这水池里,她不由自主就会想起那个暗无天日的药池。想起秦曜渊第一次进寒酥池的反应,想起她是怎样牵着他的手,把浑身肌rou紧绷,如临大敌的少年牵进浴池。摘星宫的药池滋味如何,她不知道,但光从他当日的反应来看,便可想象一二。不知为何,她有些想见秦曜渊。“九皇子已经走了么?”她闭目说道。正在给她双臂浇水的结绿停了下来,说:“华学辰时开学,殿下一早便走了,没有惊动公主。”……其实是惊动了的。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从身边离开了。又爬床。又。不论是关门还是锁窗,他总有办法在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她床上,还美名其曰“魏大师说的,你要多和我在一起,才能长命百岁”。……“魏大师”被他一拳打得在观气楼闭门不出,他还好意思拿他当挡箭牌?“我记得今日是华学第一次排武榜的日子?”“公主记得没错。”结绿说:“前几日华学那边传信回来,第一届华选已经选完了,公主不妨去看看这位首个华选之子,也顺道看看殿下竞争武榜第一的英姿。”秦秾华没有回答,转而说:“叫陆雍和和乌宝进来。”结绿离开一会,唤来陆雍和和乌宝二人在屏风外候命。秦秾华缓缓开口:“红罗伞和福禄膏相伴相依,宫中既然有红罗伞,就必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福禄膏在流通。算算时日,距地震发生已有半月,你们密切关注宫中之人,凡是戒断福禄膏的人,皮肤上都会生出树皮状硬物,到了戒断后期,他们的性格还会变得狂躁易怒,我们必须赶在戒断反应到达末期前,找出这些曾经服用过福禄膏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通报大理寺卿。”“喏。”“下去吧。”乌宝戳了戳站着不动的陆雍和,后者这才收回屏风上的视线,转身走了出去。两个影子消失在屏风后,秦秾华抬起手:“扶我起来罢。”“公主今日不泡了?”结绿奇道:“奴婢还没给您加水呢。”“不必了。”秦秾华说:“备轿备车,通知华学,我要见见新出的华选之子。”第60章华学有许多标志性建筑物,德碑算一处,御赐的三足圆鼎算一处,还有那设计巧夺天工的武场也算一场。华学的武场原本是个天然大坑,经玉京长公主点拨后,工匠们沿着大坑凿出了环形的观赛区,最底下的平台,自然变成了竞技场,如此设计,不仅方便观赛,还可容纳千人同时观赛,别说是玉京城了,就是放到全国,这样大手笔的武场也是头一份。今日,武场内几乎汇聚了全部华学学子。一年一度的华选结束了,文榜魁首也出了,三大赛事只剩武榜还没结束,无所事事的学生们都聚来武场,想要亲眼见证武榜第一的诞生。有贼眉鼠眼的学生穿梭在观赛区,逢人便问:“赌一把吗?谭渊还是王斗星?”处于人群议论中心的两人泾渭分明地站在竞技场里,各自身边都有大群拥趸。用麻绳围起来的比武台上,一个鼻青脸肿,鼻子下血流如注的少年捂着手臂被人扶了起来。“戴毅!你太过分了,武官说过切磋而已,点到为止,你竟然折断了他的手臂!”少年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