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差点进去：她说她要罩着我。
85、差点进去：她说她要罩着我。 司雅想起那天的事儿，就有点来气：“当时是晚上，我和我姑一家在饭店吃饭。沙发是那种背靠背连体的，我后桌坐了仨女的，逼逼叨叨聊得火热，笑得满沙发打滚，跟特么有病似的。 “沙发晃个不停，害得我妹把汤洒到手上，直接红了。我妹超可爱的！我就过去了。那仨女的差不多30多岁，我想着人也不是故意的，就忍着不爽、很有礼貌地问，‘jiejie，能不能别晃沙发？’ “我都没喊她们阿姨，多特么有礼貌啊！结果，离我最近那b拿白眼斜我，说‘饭店你家开的？不服换位置。’我现在都记得那张脸，其实长得还不错，就是人挺恶心。 “所以我估计是骂了她句傻逼，她一还口我就动手了。主要我不喜欢跟别人对骂，感觉太low。当时我姑父已经来了，拽我拦我的，害得我被那b踹了一脚。” 司雅依旧不爽：“我姑父没停，直接把我拽饭店外面了。我家挺近的，我就声称回家学习、自己走了。等我姑他们一开车走人，我就又回去了，站饭店对面巷子里开始等。反正我兜里有两把刀。” 秦生诧异：“你出门还带刀？” “别人送的。”司雅没敢说是桑其送的。她在商店看到一把很漂亮的小刀，就十几块钱买下送给了桑其，然后被回送了两把瑞士军刀。 司雅续道：“反正我当时等了好久，那仨女的才出来。我还以为她们会跑路来着，结果并没有。可能是仗着人多、还老？我1v3啊！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总之，最后那仨全部挂彩，我一点事儿都没。我不记得伤着她们哪儿了，但我当时想着、我已经满16了、生活又开心，就没敢捅要害。 司雅转念间忽然乐了：“我刚意识到，自己好像差点儿进去。但凡她们再骂我一句、踹我一脚，我绝对得失控，去他妈的后果不后果的。” “你还干过这种事？”秦生又呲牙了。 “我咋了？我那时候还小啊！” “然后，那仨女的打电话喊人，叫嚣着让我别走。不过，显然她们愣是没敢骂我。呵，真特么蠢。”司雅面露鄙夷。 “……就你一个小孩子，那仨还要叫人？”秦生颇有异色。 “可能废物们就很擅长欺软怕硬、群殴什么的。” “然后呢？你给那女的打电话了？”秦生在说范可儿。 “没错。她说她要罩着我的，对吧？那仨废物估计是怕我跑，去药店包扎都是一个个轮流去的。没多久，范可儿先带人来了。结果！那仨人又怕了，声称要报警。牛逼吧？” 秦生知道她在反讽，点头一乐：“牛逼。” “最后，这仨废柴好像没报警……或者是撤销出警了，忘了。就记得范可儿甩给她们一叠医药费，她们就拿着钱滚蛋了。” “事后我问她多少钱，她说‘滚吧、别恶心我。’”司雅不无怀念地笑了下，“大家小时候就很傻，会干各种莫名其妙的事。” “那之后，我就一直拿她当自己人了……可我从没喜欢过她。”司雅忽然有些唏嘘。 “她父母早就离婚了，她和她妈过。她酒量比我都差，喝多我都会送她回家，阿姨经常忍不住会哭。我第一次见阿姨时，觉得好年轻漂亮，可过了没几年再见，就满头白发、老了二十岁一样。但我感觉、范可儿其实很爱她妈。 “范可儿男朋友就没断过，但她只爱初恋一个。高三那年，是她唯一比较正常的日子，因为她和那男生和好了。那个暑假我几乎天天和他俩在一起，当电灯泡。”司雅想起那段日子，不禁略有感怀。 “但除了那一年，范可儿都不太正常。每天都要喝酒，喝多之后更夸张，上一秒哈哈哈哈、下一秒可就哭了、再下一秒又开始骂人摔东西。哎、其实挺惨的，对吧？” 秦生没否定她，但似乎不以为然。又问：“他初恋和……？” 司雅怀疑他在探究范可儿讨厌她的原因，解释：“正儿八经的普通朋友！主要是范可儿的朋友多到、走一条街能遇到三四波的那种程度，男的都不三不四、女的全咋咋呼呼。我俩身为范可儿圈子里唯一的正常人，不免互相高看一眼。 转念却想起一茬儿：“诶？话说那男生给我写过日志，他一共就没几篇。范可儿还留言了，说‘你给司雅写日志，都不给我写。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但我感觉，肯定不至于。” “你知道不至于？” “当然啊！那篇日志主旨就俩字：不、熟！有几句大概是写着，‘我每天都和你玩，却跟你不熟，过去不熟，将来或许也不会熟。但这种距离，刚刚好。’” “那你俩啥矛盾？” “不知道啊，但我觉得，她或许能感觉得到我不喜欢她。” “范可儿只要找我，除了喝酒就没别的事儿。所以这几年她打电话，我一般都不接，然后半夜再回条信息，骗她说我打游戏刚看见……但显然不能每次都这样玩。” “倒数第二回见她，是在地摊儿喝酒，她问我万一毕不了业将来干嘛。我就说、不慌、卡里还两百万呢。然后，她就开始给我讲她去澳门赌场送钱、带对象去什么什么国家旅游、她去找她爹时候、怎么怎么的……我也不记得，因为她那个人挺无聊的，说话也很没意思，我一向都左耳进、右耳出。 “当时我没当回事，以为她就闲聊。之后没两天吧，她又给我打电话、我本来不打算接。但那天小花来y市找我玩了，听说是范可儿，就非得让我接。她俩见过一次，小花觉得她很有范儿。 “我们仨去了家烧烤工厂，类似音乐餐厅那种。范可儿酒量很差、或者是她喜欢借酒装疯。那天，她喝上一会儿，竟然开始嘲讽我。 司雅模仿当时范可儿对小花说的话：“前几天我跟这货喝酒，她给我装逼说她卡里有两百万，快把老子笑死了。我一给她讲我家的事，这货才明白自己是个穷b，话都不说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逼！” 司雅笑：“我当时真听懵了。我两百万就随口一说，心里还想着我可真是个废柴、一辈子只能混吃等死。没想到、人觉得我在炫耀。 “我这才知道，她讲那一堆有的没的，是为了降维打击我。而我觉得无聊懒得理她，在人眼里、就变成我自卑不敢说话。 “我俩认识八年啊，可她完全不了解我……不过也正常，我和她在一起时，都不太想说话。 “然后那天吧，她就继续耍酒疯。直到，她对小花提到了我mama。不记得说什么了，但她习惯性带着脏字，表情还很怪。我就很不爽，说‘你别提我妈行么？不然我讲讲你妈是怎么哭着求你别发疯的？’” 司雅抽了口烟，神色莫测起来：“范可儿一听这话，瞬间化身泼妇开始骂街，‘你……放’……欸我学不出口。我见过她妈很多回，但她就跟失忆一样……也或许是喝多不记得吧。 “总之，她就站在那儿指着我叫，‘你他妈见过我妈么、就瞎逼逼？造谣谁他妈不会啊？！那我还说你、只要两百块就能让人艹呢！” 司雅重复完范可儿的话，秦生神色瞬间阴郁了：“然后呢？” 司雅见状略有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把他咬在口中的嘴唇扯了出来：“范可儿最后一句吼得超大声，我感觉整个饭店的人都在看我。” 她满脸笑意，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那场面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