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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确凿!”林妃出身将军,却是自幼身体柔弱,不谙半点武功,此时方展现出一个将门之女的谋略决断,“现在只管任打任杀,刑部要怎样就随他怎样,赵丛被查出多少不法之事,你们一根手指都不要往外伸,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对任何人都要表现出对赵丛的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待到赵丛案判决,要非常小心,不要露出半点端倪,不要留下半点把柄,要不露痕迹的一层层的推动朝中对你父亲的参奏,陛下会立刻中止此案,回护林家!明白吗?”林妃未多留母女二人,待母女二人告辞,林妃握着宫人奉上的暖茶,心下暗自冷笑:赵丛既然事发,已然是弃子一枚!这样的弃子,此时不快脱手,还要留着过年不成!母女二人出宫回府的路上,梁太太忽然感慨一句,“姑妈这样的谋断,竟只居妃位。”太可惜了。☆、一九九章林府。林程在御前自陈与刑部联手抓赵丛个人赃俱获的事,林大将军很快知晓,林老太太气的当时便捶床一场痛骂,立逼着林大将军把林程拿回来是问。林大将军好容易安抚住老太太,私下责备林太太,“老太太身上正不好,如何将这事说与老太太知晓?”林太太道,“哪里是我说的,二婶子过来看老太太的病,不提防说漏了嘴。老太太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当下就气个好歹。”“二婶也是个没轻重的。”林大将军说一句,与林太太道,“你劝着老太太些。”“不用你说我也会劝的。”林太太面容中难掩憔悴,追问林大将军,“要不是二婶子说,我都不知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哥儿这是怎么了,他跟丛哥儿也是表兄弟,咱家就程哥儿一个,以后难道不需兄弟帮衬。他不说照顾丛哥儿些,倒与旁人联手害丛哥儿?”林大将军道,“我总要问他的。他现在御前当差,不是不在帝都么?”“那孩子,一直记恨他母亲的事。”林太太哽咽,“从来不肯踏进咱们这府门一步,他如何怨恨你我,便是迁怒我也忍得。可老爷得想想,若程哥儿一直这样,以后莫说是女儿们的倚靠,他抬抬手指,怕是她们姐妹们的活路都没有了。”“你想远了。这里头必有内情,好端端的,程哥儿什么官职,丛哥儿是什么官职,上官想收拾下官,不过一句话的事,这多少年了,程哥儿无非就是不爱说话,瞧着像冷清似的。他天生的脾气,生来就不热络。”林大将军说妻子,“你不要多想。”“那程哥儿在御前,能不能请他寻个机会,看能给丛哥儿说情不?”林太太试探的问。“案子还没审出来,要怎么求情?”林大将军道,“程哥儿先得在御前站稳,你不能让他抛却前程性命替丛哥儿求情。”“我,我岂是这个意思!”林太太滚泪道,“丛哥儿可不仅仅是侄子,他还是咱们的女婿,倘他有个好歹,叫二丫头后半辈子怎么过?还有老太太这把年纪,难道叫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至于此。你且安心服侍老太太,外头的事有我。”再如何恩爱的夫妻,再如何钟爱的女儿、女婿,在此时此刻,林大将军都不会让林程冒半点风险!他膝下仅此一子,林程多年来不婚不嗣已是林大将军心中的一块心病,可相对于婚嗣之事,林程的前程是首要的!林大将军对于族人手下从来不吝于提携,可这些人,无一人有林程在御前的地位。林程行事向来谨慎缜密,不留一丝错处,他先一步发落赵丛,必有缘故!林大将军等得,林太太却是忧心忡忡,与女儿道,“一旦事情与程哥儿相关,谁都要让步的。”梁太太沉默半晌,“父亲这样想,原也没错。只是林程向来与我们母女疏离,以后倘林家换他当家,还不知我们是何光景。母亲可记得柳家武忠公之事?”“武忠公?”“是啊。柳家原是开国四国公之一,首封平国公,武忠公柳扶风,年轻时因其祖父宠爱妾室一系,嫡长一系备份欺凌,武忠公自幼跛一足,却是在靖平江南逆王中立下赫赫战功,柳家双公由武忠公始。”梁太太眼神中闪现丝丝悲哀,“当初柳家庶出一支,卷入孝静皇后之死一案,男女老少,悉数赐死除名。听说,连那妾室的母族都未能逃过。”林太太一阵阵心底发凉,听梁太太道,“我朝立国以来,武将功高莫过于柳武忠公,柳家灰飞烟灭,可武忠公的墓依旧好端端的陪葬于仁宗帝陵。”“我们与大哥,多年来,不论如何示好,大哥心结不解,我们母女就要战战兢兢的活。”梁太太叹道,“依大哥的缜密,焉能在丛哥儿一事上留下把柄。便是父亲问,他必有理由搪塞。”林太太绝望,“我们又能如何呢?”梁太太喃喃,“是啊,能如何呢?”门外雨声淅沥,淡淡的雨水气息夹杂着清新的草木气味随风潜入室内,吹不散的一室忧满心愁。行宫。穆安之自御前辞出,未料天空起了雨丝,小易撑起一把伞遮在穆安之头上,穆安之看他身子在雨中,自己接过伞,轻嗅着暑气中的一丝清爽,笑道,“这雨下的好,这几天也忒热了些。下下雨,也能降一降暑气。小易自己撑把小些的伞跟在殿下身畔,笑道,“是啊,娘娘前儿还说这天儿热的,中午知了都不肯叫了。”“你可别跟她提这个,又要我吃那可怕的油炸金蝉了。”小易也是一笑。穆安之撑伞向外走去,后头跟着随从若干。待到宫外,侍卫长李济国带着几个侍卫皆一身油黄的蓑衣竹笠站在车畔,穆安之平时都是骑马,今日突然下雨,显然是侍卫回府取的马车。小易与穆安之一起乘车,余人皆骑马随于其后。皇子的别院都离行宫不远,刚出了芳草街,马车转向芙蓉路,猛的自街角扑出一条灰色影子。李济国眉角一跳,整个人在马上如鹏鸟般一跃而起,整个人落地时正将此人扭了胳膊按压在地。那人猛的呛了口雨水,用力的嗽了一声,头脸被按到地上,整个人半点动弹不行!紧接着浑身被快速搜了一遍,两个侍卫也下马奔上前,按住这灰衣人。李济国起身,喝问他,“你是何人,焉敢唐突三殿下车驾!”那人被压的脸色惨白,急促着喘着气,拼尽全身力气喊出一嗓子,“我是玄甲卫第二卫邵千户麾下小旗陈五,求三殿下为小的申冤!”李济国视线掠过指尖儿的一抹血色,雨水一浇,血色已经淡淡,是刚刚搜身时在这人背上蹭的,他御前侍卫出身,知这人是受过棍刑的。李济国看向三殿下的车驾,正好易公公推开车门,问,“李侍卫,殿下问何事?”李济国上前简单的将事回禀,“属下搜下,身上并无伤人器物。”而后将搜到一块沉甸甸的黑漆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