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折叠》中——降谷零

    5.

    你坐在白色马自达的副驾驶座上，止不住的四处扭头，期望能看到心爱之人的身影。

    你和男朋友安室透吃过晚饭后本打算一起去米花中央商场观看最新上映的电影。在开车前往的路上，他却接了一通电话，原本温柔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我知道了。你先带人过去，我随后立马赶到。”

    安室透阴沉着脸挂断电话，对你露出个抱歉的笑：“抱歉啊，委托人那边突然出了紧急状况，可能要晚点才能看电影了。”

    虽然失落，但你还是笑着表示理解。

    “没事的，工作要紧。”

    毕竟都已经29岁了，主职却还是是咖啡店的普通服务生。如果不靠侦探的副业多赚些钱的话，可能很快就会穷得养不活他自己了吧，更别说和你一起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安室透开着一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白色跑车，但你却固执地认为这一定是二手或者从朋友那借的，甚至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在照顾男友的面子，从来没有点破过。

    车子意料之外地停在了远离市区的研究所广场外围。

    被围墙格开的院子里，熊熊燃烧的大火燎红了天空，比夕阳还艳烈的红色却是能夺走生命的恶魔。

    你担心地拽住安室透的手，他回头还予你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大火无情，你可千万别乱来。”

    “放心吧，会安然无恙地和你一起去看电影的。”

    已经过去了快一个钟头，四五辆警车闪着警灯先后赶到，消防车也发出刺耳的悲鸣声撞开院子大门赶赴火场。你握着手机如坐针毡，电话那头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忍不住胡思乱想，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希望安室透赶快回来，回到你的身边。

    哪怕穷一点也没关系，第一次浓烈地感受到想和他结婚的迫切心情。

    你低着头死死咬住下唇，大滴大滴的眼泪似断线的珍珠，副驾的车窗就是在此时被人从外侧敲响。

    隔着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你辨认出了车窗外的人：“透……？”

    你吸了下鼻子，打开车门二话不说直接扑进了对方怀里。

    “笨蛋，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担心你呜……”

    被你抱住的金发男人身形一顿，才僵硬地抬手回搂住你的腰，而后放松了身体，以贪恋的姿态将头埋在你的颈窝处。

    “嗯……我回来了……”

    恋恋不舍地将你从怀中放开，金发男人在扶你坐上副驾驶后，折身坐进了驾驶座。

    嘭的一声拉上车门，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皱眉带着几分不确定，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后才从西装外套的内兜中掏出车钥匙，发动引擎启动了车子。

    已经从情绪中冷静不少的你抽泣着，用放在车里的面巾纸擦拭着眼泪。你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看向驾驶座的男人，小脸也因为疑惑皱成一团：“透，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刚才忙着哭，都没注意看。你这身鼠灰色西装看上去挺高档的，把你衬得很帅气哦。”

    “嗯……”被夸赞帅气的男人回头看了你一眼，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车流不息的公路上：“我一直都穿的这一身哦。”

    “哎？”你歪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但没有去细想。毕竟因为要保守委托人的秘密，安室透在某些事上一直都很神秘，你也体贴地不会多问。

    “说起来，透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科研大楼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好像是试验时出了差池，导致了大爆炸。不过如果成功了的话，说不定真能研制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透知道他们正在研究的项目？”

    “知道哦，是关于空间折叠之类的东西。已经研究二十多年了吧，再不出结果的话就要被撤销项目了。不过现在发生了爆炸，大概会被提前解散研究小组吧。”

    “唔……为什么透你会这么了解，这种事应该不是普通人有权限知道的吧。”你手指搭在下颚处，认真分析道：“所以这次的委托人其实是科研人员？或者是对家派你去偷取研究资料？”

    你突然挺直了一直瘫在靠座上的背，紧张地扭头看向男朋友：“透你可千万不能做那些事，不然说不定会被公安盯上的。”

    “日本公安啊……”他话里有话：“他们不会敢盯梢我的。”

    白色马自达缓缓驶入偏僻的老旧公寓楼，虽然缺少安保措施但胜在僻静。金发男人将车停稳后为你拉开了副驾驶车门，你看着从未来到的陌生环境，陷入迷茫。

    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先你半步走在前头。

    你看着他宽阔的背和窄腰长腿，忍不住发出感叹。穿上高档西装的男朋友逆着夕阳的背影精致得像是从画中世界走出来的美人儿。让你想起来动作大片中帅气潇洒的特工先生，总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忍不住卑劣地想：还好安室透只是一个收入不高的咖啡厅服务员。拥有着这样顶配身材颜值的人如果同时还拥有着一份优质的职业，一定轮不到普通平凡的你成为他的女朋友吧。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男朋友这幅打扮，你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和以往不太相似的气质。虽然勾着嘴角在笑，却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突如其来的陌生转变宛如伊甸园的红苹果，不断向外释放着致命的吸引力。明知前方是深渊禁地，却勾引人前往一窥究竟。

    你未注意到金发男人对你下意识的距离感，反而傻傻地小跑着追上对方，抬手挽住对方的胳膊。

    被挽住的男人短暂地僵住了身体，一切不过转瞬即逝，快到让你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他停下前进的脚步，顿住所有动作回过头来看向你。灰蓝色的眸子阴暗不明，用波澜不惊的表情粉饰着内心深处的波涛和动摇。

    你被他复杂的眼神看得有些发麻，一边往他怀里蜷缩，一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金发男人沉默良久，却突然对你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给过你机会了，所以抱歉，我不会放手了。”

    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成完整的句子反倒叫你品不出其中含义。

    对上你写满疑惑的眸子，他从喉间传了低沉的笑声，然后俯身低头，在你唇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叫我零。”他说，“降谷零。”

    你歪头，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