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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眉雪瞪她,燕淮安望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酸,笑道:“不让我来我也得来!眉雪在这儿,我不来这儿去哪里?”李眉雪跟着她笑,“淮安惯会说话。”“惯会说真心话。哎,”燕淮安左右望了望,觉着有点儿不对劲“你这儿书筠呢?”李眉雪眉宇间落了轻愁与担忧,摇了摇头,“昨儿去给我取药,再也没回来,祖母说,那谣言是书筠的口中传出去的,也不知晓收了谁的恩惠,也不知晓她现在怎么样了。”书筠与李眉雪是从小的情谊,出了这事儿李眉雪心里肯定不好受,燕淮安没再问下去,转移话题道:“皇兄方才来这儿是?”她挤眉弄眼,“给我寻嫂子?”李眉雪笑着拿空着的手打她一下,“净瞎说。和祖父来商讨这件事儿怎么办的。”燕淮安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又与李眉雪唠了些家常才牵了马回府。慢悠悠地走着,前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玉簪螺髻,短短几日,装扮地成熟不少,一身儿粉红的罗裙隐隐与她撞色。蒋瑶音。“淮安!”一巴掌拍在燕淮安肩膀,燕淮安那处的肌rou火辣辣地痛,内里一点儿没变。燕淮安回头望了眼不远处的李府“来找眉雪?”蒋瑶音欢喜的神情愣了下,“不,听说了你去了李府,过来找你。”有内情,燕淮安心思一转,“找我做什么?”蒋瑶音笑嘻嘻地,眸子里落满了阳光,朝气蓬勃的样子与李眉雪半分也不同,“问九月大选的事儿啊!我这次若是有了中宫那位子,定会让父王刮目相看!”她一双杏眼撒着娇似的瞅着燕淮安,“淮安你一向与皇上亲,这种事到头来还是皇上自己决定,”她难得有了些小女儿家的扭捏,“帮我敲定敲定呗。”燕淮安同样也笑嘻嘻地,同她一起走着,侧头望她,凤眼风流“那可不行,眉雪这次不也入选么,摄政王虽然是我义父,李太傅还是我师傅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同为父,淮安可不能偏帮。再说了,这种事儿,我这当meimei的也不好插手啊,改日选夫君的话,皇兄要是礼尚往来插手,给我弄一场政.治联姻,我可哭都来不及了。”“眉雪jiejie”蒋瑶音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她不是,不是已经……”燕淮安一听就知晓她想说什么,“哪有的事儿,流言过耳罢了,可别真信了。”蒋瑶音落寞哦了声,整个人变得没精打采的。燕淮安挑起个话头,“走的时候听人说桐兰那里出事儿了?所以你又被禁足?”蒋瑶音更没精打采了“是啊,严实那纨绔仗着他爹是一个小破户部侍郎,竟敢跟我抢桐兰,我一气之下给他脑袋打破了。”“哎呦,英雄救美。”蒋瑶音郑重摇头,“不,是美救英雄。”燕淮安一乐,看她这幅样子又想起来她与桐兰纠纠缠缠的那些事儿,心里头一时不忍,嬉笑着提点道:“瑶音,你若是进了宫,今后这美救英雄的事儿可就没人做了。”蒋瑶音不笨,一点就透,却没燕淮安预想中的纠结,坚定地表忠心“知晓能入宫以后,我就与桐兰断了。”燕淮安:“断了?!”“是啊,今早断的。父王也支持我。”她耸耸肩,“年少贪玩,总不能玩一辈子的。再说了,瑶音想明白了,既然有了机会,还是要自己争取的,桐兰那边儿,就算我们再在一起,他也不会开心的。他已有察觉,与我闹了好多次了。”说着说着就到了公主府,燕淮安将马拍了拍,连着马鞭一同交给门房。蒋瑶音的话还没完,“说起来,代替品终究是代替品,还是真品最动人心。默默喜欢了皇上这些年,终于有机会修成正果,”她缓缓吐了口气,清澈的眸子单纯又残酷,声音仍清脆动人,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婉转“感觉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了似的。”“淮安你懂么!”不懂。燕淮安抿了抿唇,到了对此什么评论也没有说,也坚定着没有答应蒋瑶音磨她的敲定,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她找来陈暮,一则让她查一查李眉雪的事儿,二则让她派人去看看那桐兰,若是有什么请求,可以应的便应下。桐兰原本只是琴师清倌,只在大厅抚琴,从不单独接客。被蒋瑶音的痴缠打动了,才应了接客,却因着蒋瑶音的身份只接她一个人,如今这趟折腾,他在那楼里的位置便难办了。晚上燕淮安睡不着还在想白日里的事儿,去了趟沧州,回来真是翻天覆地。她搭了李眉雪的脉,的确没有身孕,却身子大损,联想她走之前的事儿,也许真的有些隐情。最温柔端雅的有了这样的流言,与桐兰纠缠了许久的却成了她皇兄的痴情种子。还有燕淮黎今日的态度。一阵风过,一个人飞进屋子里,着明黄龙纹锦袍,桃花眼顾盼生辉,没有白日的冷淡,冲她粲然一笑,“淮安。”燕淮安赶忙坐起来,思及衣衫不整用被子盖了疑惑道:“皇兄?”“哎”他嘴角一勾,容色更盛,缓缓走进,“今儿生气了罢。”燕淮安一怔,“没。”他手一扬,燕淮安倒下之前只看见他冶丽的眸子一弯,“那就好。”第48章皇兄的内心白她的五官长得极好,惊艳又耐看,那里面的矜贵干净是燕淮黎最喜欢的,最想珍藏的,也是他最想毁掉的。他在这个时候冷落她是计谋里的一环,不让她陷入危险,也不给那个人一点儿翻身的机会。可是没等冷落多长时间他便又心疼了,斟酌着,避开那些暗夜里的眼睛过来看看她,可她却说没有气。没有气。不在意。她不在意他的冷落,也不在意他这个人。燕淮黎眸子里的色泽愈发秾丽,浸了各种颜色的深墨杂成幽深诡异的光,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唇.瓣,脖颈。她的脖颈修长纤细,像天鹅的颈一般,燕淮黎勾出一抹冷笑,轻轻舔.舐上去,在那里落下不深不浅,明早刚刚好会消除的红痕。这世上,有人生就是高贵的,有人生就是下贱的。他轻轻挪开,看着那一枚枚暧.昧的印记,眸色复杂万分。他生而下贱,可如今亦是踏上九霄宝殿,当上这人间帝王,他有时坐在龙椅上,看那些所谓的凤子龙孙,天潢贵冑对他俯首参拜,便会感觉一道奇妙的感觉在内心里滋生。那感觉是毒蛇,缠绕着他,让他永远也得不到眼前人。不过也没关系。得不到也没关系。他早已经坏掉了,在三岁那年,被康亲王从皇后的宫里肆无忌惮地带走,知道了自己的低贱身世,而那个女人,一生为了爱情而活的女人,整整三个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