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一起,没想有这么一出戏,他们看了看,听说林书文因为前几天中标失力,所以一直待在公司,没时间过来。展厅的灯是冷色,直直照射着四下展示柜内的文物,温度和宜,鹿安漫不经心,像一开始便没打算参与,听着开幕演讲到开始拍卖,时间一久,她仅仅几次举牌附和,难免有窸窣的窃语声冲着她,直到那民国初年的檀木盒被展示出来。盒子上了锁,表面雕着的也是最为平常的龙凤纹,听拍卖师介绍,只说是某位老先生送给妻子的定情物。话音一落,江默打量着盒身不禁眼睫动了动,随即将头转向身边,小声提醒:“安安。”鹿安微微一笑,举了牌,声量不轻不重,落在满室清清楚楚:“那我就讨个喜气吧。”钥匙在拍卖师那里,按照老先生的意思,只能在箱子被拍定后由拍卖师开锁,既然她不怎么费力地拍下了,拍卖师依照承诺,当着众人面前解了挂在扣上的古铜锁,揭了盒盖。漆黑手套伸盒子里,小心地却是将几片完好的民国纸钱展开,夹带油粮票据,不甚有收藏价值。蓦然低低的笑声泛开,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鹿家的小姑娘却不急,瞧着最后的铜钱被掏出来,他双手往盒里一捧,虎形镶金的玛瑙腰牌呈现。那玛瑙是极为罕见的红,兽首与足并有鎏金镀刻,反映在冷光下,便如晚霞一样剩了一缕滟滟的余晖,随着人为轻缓翻转,将那余晖望得久了,越发的俏色灼人,察觉到她转来的注视,江默低轻解释:“是盛唐年的。”他记得,这一件盛唐年的玛瑙腰牌于民初在江淮以南遗落,而当年行进江淮以南的二师队,率领军伍的是名为余世昌的军阀,再是那盒面的花纹,龙凤之间隔着一枚印章雕刻,章形如珠,珠里是篆文刻的“荼”字。意为余世昌的“余”,任其夫人“苏”氏以冠。但拍卖师讲的不多,一番“盛唐年间”为引的教科书式的说辞,方才还略带讽刺的笑声彻底哑然。凝成诡异静默。直到拍卖会结束,鹿安还含着笑,比进来前多了几许真实,因着里面多了不可尽说的小骄傲,一一地应了几人的祝贺,其中有位老熟人,是鹿家集团董事会的一位老伯,他为人直率,就道:“实不相瞒,小安,伯伯想要你这腰牌,你尽管出个价。”当看见腰牌的一刻,她自是没漏过这位伯伯流露的惊叹。他极爱古董,越是价值连城,越是爱惨。鹿安又笑了笑,“伯伯,这宝贝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这要是有了它,光是摆在我酒店里,那我那酒店的身价不是成倍的往上涨了?这么好的事,哪能说给就给。”意料之中,他着急起来:“小安啊,你再想想……”鹿安依言,真的若有所思地沉吟,忽然,垂着的眸光一闪,就轻声说:“金钱是不能衡量。”她红唇略深,抬眸弯着的弧度顾盼生辉,语气像是说笑。“就以价值衡量价值,我要伯伯在我爸集团中的一半股份。”她说:“也就是,陈伯您持的股得减少一半,分给我。”足够通俗易懂了,这位叔伯脸色顿变,就默不作声,见她毫不迟疑地转身欲走,他慌地开口:“让伯伯好好想想。”来到展厅外的走廊,露着的肌肤一触空气,凉的她不怎么舒服,当他抽手不再让她挽的刹那,鹿安以为是错觉,属于他干净的气息便包裹下来,暖意铺盖,这才意识到阿竹将西服给了她,就是为她披衣的动作笨拙点。她不觉拢紧,高跟一定,正跟自家老板汇报的秘书震了震,张着嘴,来得及对话筒唤声:“林,林总……”她的人守在一边,一直看管着这秘书没让他进场。牵着阿竹上前,拿过林书文秘书手中的电话,“哥。”话筒里闻声停了停,半晌,字里充斥阴霾的沉:“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真的觉得能用一个古董换取到公司股份?!”他的人进不去,可是她在展厅的踪迹已经在圈内传开。“是你训练猫让它伤人在先。”似乎她和别人说话,只要说得久了,阿竹就会有微乱的躁,他一直凝望着她,鹿安一睨,他定定的望着她出神的样子,像极了那天她喝醉,他坐在不远处的塑料凳上,有点脏兮兮,直怔怔地把她看着。被他手掌的茧皮烙得心一疼。她脱口的话便冷,“公司股份不论我能换取多少,只要你觉得不安了,那这就是我给你的报应。”酒店宴会厅,午宴开席前,她送阿竹回到房间休息,他几乎一天没睡,实在不能再跟她去人多杂吵的地方,所以鹿安另叫了些甜点单独送到房里,如果他睡醒后自己还没回,至少他不会饿着。当见到他端坐床尾,眼眸不眨又湛澈,镜片后一直抿着不作声,目送着她出了门,她心才算放下。门关了。空气流淌变得缓慢,江默扭头回来,伸入裤子口袋捞了捞,小心地握住一团头发,早上在她枕头上的,还有她穿裙子时落在身上的,他默默地捋开,顺着毛一样,从前到后地捋,左右看了看,靠近床头墙角的床头柜上,隐蔽的放有档案袋。他过去拿起来。——。江默呆了呆,抽出里面文件,出租方一栏有安安的签名,他记着她的字,确实是安安的字迹,短暂的茫然中接着往下看,不只是租赁,租赁的期限也标的明明白白。写着:截止鹿安与其未婚夫订婚时。第十章【急转】灯色璀璨夺目,又因为热闹,叫她呆的久了禁不住横生了躁,脸颊guntang,鹿安慢慢发觉,是自己喝得多了。她酒量一向浅,却因为鹿家的熟识众多,被劝起酒来有些招架不住,加上得顾着他们身后长辈的颜面,便不知觉到了酒意浓深,这会儿,那酒劲一阵阵发沉,纸醉金迷生了虚眬的浮光,在眼前晃着,她神色不变就倒了满杯凉茶慢慢喝下,定了定神,而后借口离席。宴客厅外也热闹,服务生往往复复地忙碌,隐约的男人绷紧的声音夹在其中,闷闷的一句“谢谢”。鹿安一怔,果然小竹子低着眼,些微仓皇地谢过了那服务生的询问,一抬头目光相接,他下意识动了动,却又初醒地,硬生生地缄默。有些苍白。“你怎么来了。”再次遇见她喝多的样子,江默一时怔仲,才应:“……刚刚有人敲门让我出来,说安安找我。”以为是自己的助理,鹿安没多想,自然地将他再牵回房,在他关门的时候,她自己一靠床上柔软的枕头便再撑不住,合眼直接睡了。窗帘没有拉上,照着她浅浅陷入软枕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