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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薰衣草可助眠,还不是一时没想到这个法子,最后倒被太皇太后钻了空子,幸好只是他多想了。虽然已经确定手里的香囊没什么问题,可这香囊是太皇太后送的,顾城安心里不舒服,视线投向武豪手里的香囊,说:“烧了。”“是!”随后,顾城安叫来马菊花,让她带着一波宫女去给曲柚菜薰衣草。-顾城安登基后,金晟宫和银徽宫的奴才,全部被他清理了一遍,凡是查出有星点问题的,都被打发去别的宫,两个宫里的一干奴才几乎都是他亲自挑选,之后谁想安插奴才进来伺候,也一律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如此谨慎,以至于两个宫变成无缝的蛋,连只想作乱的小苍蝇都没法飞进来,太皇太后安插在金晟宫和银徽宫的眼线自然也被摘了个干净,至今还没能将这颗蛋桶出条缝来。但林杰突然骑快马赶往太医院,朱太医去时匆忙慌张,回是轻松自如,紧接着,又看见皇后的贴身宫女带着一大堆人去采薰衣草。杵在外边打探的太监见状,赶往誉乾宫,将这些情况一一汇报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正在烹茶,听罢,手里的镊子依旧有条不紊地挑着盘里的茶叶,等将茶叶配好,她慢悠悠落下镊子,“叮咚”清脆的一声,她布满周围的老手将茶壶的壶盖盖上。苍老的声音说:“哀家猜的不错,皇帝那小子果然已经怀疑哀家了。”说完还咳了咳,示意旁侧的老嬷嬷去燃红泥小炉。“为什么呢?”太皇太后眯住眸,有些想不明白。本以为尘埃落定,夺位不成,她也懒得争了,也不在乎自己的血脉能不能保住,反正不管谁做皇帝,她都是太皇太后不是?玩弄后宫了一辈子,她也累了,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亲的,不亲的,都离她而去了,再不能容忍眼底揉沙子,她一把老骨头了,再折腾下去,还不是也得入了棺材?靖王和姜贵妃被砍头那日,她静静的看着,已决定放下一切,就此罢休,尚且能混个死后太平,虽不稀罕被藏进那皇家陵墓,可人终究年纪大了,血见多了,也厌了。却不想,平静的两年过去,又掀起波澜,她以为那些尘封的往事会随着靖王和姜贵妃的死,跟着长埋黄土,永远不为人知,可是为什么,总有人想要跟她作对,而又是谁,因为什么,将过去的面纱揭开。那只香囊的确无毒无害,不过是太皇太后丢出去的一颗石头,用来试探会不会激起水花罢了。哪曾想,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些。-曲柚看着堆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大堆香囊,抽了抽嘴角。“哪用得了这么多啊。”她随便抓了一只到手里捏,对顾城安嘟嘟嘴。顾城安却看着她不说话。半天不见男人回应,曲柚抬头看他。顾城安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严肃地说:“以后你不用去誉乾宫请安,去向母后请安便可,再则,平日里遇见皇祖母,尽量避开。”经此一事,顾城安有些后悔自己什么都没同曲柚说,但真想要说,又不知从何开口,这其中牵扯的人太多,许多又是曲柚根本不认识的,况且事情他还没完全查清楚,很多东西他也十分想不明白,自己都云里雾里的,如何跟曲柚解释。曲柚“啊”了一声,不明所以。顾城安去捏曲柚水嫩的小脸,捏了捏,再往两边轻轻地扯,“总之你听朕的,再过一些时日,朕自会跟你解释。”却不想曲柚想岔了去,眼见她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而后说:“是因为……太皇太后不喜欢我对吗?”顾城安:“……”“不是。”他刮刮曲柚的小粉鼻,“别瞎想。”曲柚眸子一转,自己也觉得她认为的这个想法不太成立。去同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太皇太后对她慈爱关切,比太后要温和多了,即便这其中有很多客套场面的成分,但也不至于到讨厌她,而不想见到她的程度吧?想不明白曲柚也懒得想了,见顾城安不好解释的感觉,曲柚便没再多问,对他点点头,“嗯。”“朕的柚柚真乖。”顾城安拍了拍曲柚的小脸,分明力道已经放得极轻,还是见曲柚那滑嫩的肌肤弹了弹,惹人怜爱,顾城安没忍住亲了过去。顾城安把曲柚圈在怀前,正亲得忘我,司予羽求见。曲柚红着脸推开他。顾城安捏起她粉嫩的小手落到嘴边吻了吻,“今天不算忙,晚膳等我一起,嗯?”“好呀。”曲柚笑着应她。顾城安唇角一牵,指指自己的面颊。曲柚不理他,想从他身上起来,小嘴还说:“陛下,您别让司将军久等了。”顾城安长臂一伸,扣过她的小腰,又将她捞回怀里,执拗地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进来报话的李明德把脑袋又往下杵了杵,少倾,也不知道那边两人怎么腻歪,耳边忽听见“吧唧”一声。顾城安指腹摸了摸被曲柚亲过的位置,才心满意足地起过身。曲柚红着脸盯了盯男人离开的背影。-“赐婚?”听完司予羽说了那一大堆,顾城安笑了。“末将一片真心,望皇上成全。”司予羽郑重抱拳,一脸真挚,心想:皇上你笑什么笑?!顾城安道:“这事朕得同皇后商量商量,还不能给你答复。”“……”司予羽缓了缓神,说:“皇上放心,末将同曲二小姐早已互通情意,我俩是心甘情愿的。”“互通情意?哦,什么时候的事?”顾城安估计打趣道。司予羽耳根一红,说话倒放肆了起来,“皇上,您这不是装糊涂么。”顾城安又笑:“知道是一回事,但毕竟是婚姻大事,不得儿戏,若朕应了你,回头曲二小姐反悔了,皇后埋怨起朕,那可怎么行。”“……”面对顾城安明目张胆地宠妻,司予羽招架无力,竟找不出反驳之言。不过皇后是通情达理之人,也早就知道他和曲柠的事情,问她一问又有何妨,他漫长的两年都熬过来了,再等一等他也等得起。末了,司予羽厚着脸皮对顾城安说了一句:“还请皇上能快些成全一桩良缘。”顾城安嗤笑他一声:“都是当将军的人了,也不知羞。”司予羽挺直胸脯,一脸“末将可比皇上您好多了!”的表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顾城安才批完奏折,他落下毛笔,揉揉发胀的眼骨,快速起身往东殿去,小姑娘这会子怕是饿着肚子在等他回去一起用膳。进殿的时候,曲柚侧坐在那矮桌前,抱着膝盖正在看摊在地毯上的一本书,矮桌上已经上了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