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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般明明白白地偏袒俞皇后,还是第一回。李太后好险没被气出个好歹来,狠狠瞪了俞皇后一眼:“哀家长了眼睛会看。何须别人禀报。”俞皇后依旧未出声。又是建文帝代为张口:“朕和皇后是多年夫妻,住在一起理所应该。母后难道不愿看朕和皇后琴瑟和鸣?”李太后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李太后今日卯足了劲来找茬,绝不肯轻易罢手。目光一扫,落在了莲香身上。这一看,李太后心火嗖嗖直往上涌。当年,俞皇后嫁给建文帝时,便是这般模样。时隔多年,俞皇后不知从哪儿找了这么一个肖似自己的美人,调教得言行举止都一般无二。以建文帝的多情念旧,被勾得神魂颠倒,也不稀奇。李太后按捺着火气,故作亲切地笑道:“这个就是莲香吧!果然生得貌美如花。皇上既是喜欢,便给她封个婕妤之位吧!”在后宫,位列婕妤,便已有资格独住一座寝宫。如此一来,建文帝想宠幸莲香,便无需再来椒房殿。俞皇后的椒房独宠,也就到此为止了。李太后出招迅捷,简单犀利,不愧在宫中混迹多年终至太后之人。“母后所言,臣妾也曾向皇上提议过。”俞皇后温婉地接了话茬:“只是,莲香初承宠未久,既无功劳也无身孕,暂且不宜封妃。”李太后略一挑眉,皮笑rou不笑地说道:“能伺候好皇上,便是最大的功劳了。皇后这般推脱,莫非存了什么私心?”俞皇后略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母后这么说,委实冤枉儿媳了。如此,便请皇上做定夺。”李太后和俞皇后你来我往地过招,莲香根本没插嘴的资格。莲香满面惊惶地立在一旁,水盈盈的双眸飞速瞥了建文帝一眼,流露出无言的恳求。第384章新宠(一)建文帝龙体好转之后,几乎夜夜召莲香伺寝。莲香容貌生得酷似俞皇后,言行举止无一不像。在床榻上,更具内媚。建文帝沉迷于美色之欢愉,早已将莲香视为心尖rou。只是,建文帝也未忘了对俞皇后的承诺,再宠爱莲香,也无封妃之意。莲香也在床榻鱼水之欢后,柔声低语道:“奴婢出生卑贱,幸得娘娘青睐选中调教,才有今日承宠之幸。”“奴婢别无所求,只愿永远留在椒房殿。”枕头风到底有多厉害?今日李太后彻底领教了一回。“莲香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朕若令她搬出椒房殿,置皇后颜面于何地?”建文帝神色不愉,语气也一反常态地硬朗:“这等小事,就不劳母后过问了。”“来人,送太后娘娘回慈宁宫。”李太后被气得全身簌簌发抖。然而,天子之威,无人可挡。李太后也不例外。这一场交锋,以俞皇后的胜利而告终。……面色难看的李太后离开了椒房殿。俞皇后一脸无奈地请罪:“因臣妾之故,令皇上和母后生了嫌隙,都是臣妾之错。请皇上责罚!”建文帝神色一缓,上前扶起俞皇后:“莲娘,今日之事,朕一直看在眼底,根本怪不得你。”“定是有什么小人,在母后面前无端挑唆,令母后心生恼怒,前来寻衅。”“你放心,朕绝不会令你受半分委屈。这件事,你不必过问,朕亲自料理。”俞皇后眼眶微红,目中闪过一丝水光:“皇上待臣妾情深意重,臣妾不知该何以为报。”建文帝挑眉,像往日一般将俞皇后搂入怀中,调笑道:“以身相许便可。”俞皇后面颊微红,娇嗔地白了建文帝一眼:“臣妾这一把年纪了,皇上就别肆意取笑了。今晚还是让莲香代臣妾伺候皇上吧!”自从莲香出现之后,俞皇后再未和建文帝同寝。建文帝是个喜新念旧的脾气。莲香年轻美貌柔媚,俞皇后年龄大了,姿色远不及当年,却是风韵犹存。建文帝心念一动,还想调笑几句,俞皇后却已闪避开。年轻的莲香翩然灵巧地上前,笑颜如花。……当日晚上,依然是莲香伺寝。莲香是宫女身份,住的寝室却十分宽敞华丽,仅次于俞皇后的寝室。且寝室里有许多不足为人道的“助兴”之物,譬如各式春宫秘戏图及器具药物等等。宫中妃嫔多是名门出身,便是在进宫前有人教导,也绝无可能这般恣意野性。建文帝在莲香身上,尝到了久违的激情,更享受到了无法言之于口的欢愉。时常整夜挞伐。莲香的寝室,整夜灯火通明。俞皇后的寝室,却早早歇了灯烛。今夜是玉乔值夜。俞皇后躺在床榻上,神色颇为平静,竟无半点被分宠的落寞难过。“娘娘该安寝了。”玉乔为俞皇后铺好被褥,轻声张口。俞皇后嗯了一声,到了床榻边坐下,并未急着就寝,打量玉乔一眼,似随口问了一句:“芷兰人在何处?”玉乔垂头,轻声应道:“在莲香的寝室外伺候。”建文帝宠幸美人,身为贴身内侍的卢公公得一直在寝室外候着。芷兰前去“伺候”,正好和卢公公整夜相对。自芷兰和卢公公结为对食,这也是常有的事。俞皇后略一点头,掀开被褥,到了床榻上躺下。玉乔睡在床榻边的矮榻上,方便随时伺候起夜。值夜的宫女,得随时警醒,睡得很浅。今夜,玉乔又有些心思,迟迟未曾入眠。侧耳倾听凤榻上的动静,许久都无声音,想来俞皇后已经睡下了。玉乔这才悄悄翻了个身,口中溢出微不可闻的轻叹。……“玉乔,”寂静的寝室里,忽地响起了俞皇后的声音。玉乔一惊,反射性地爬起来,扑通一声在凤榻边跪下:“奴婢该死,竟惊扰了娘娘安寝。奴婢该死……”俞皇后不知何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白日明亮锐利的双眸,此时竟有些落寞自嘲之色:“本宫难以成眠,和你并不相干。你不必请罪,快些起身吧!”玉乔惊魂未定,不敢起身。俞皇后也未怪责,轻声道:“本宫让你起身,你不必惊惶。”玉乔这才稍稍安心,起身之际,迅速瞄了俞皇后一眼。俞皇后神色平静,并无恼怒之色。只是,俞皇后近来心思愈发深沉莫测,玉乔一时也拿不准俞皇后到底心情如何,不敢多嘴多言。俞皇后扫了垂头不语的玉乔一眼:“玉乔,你往日口舌伶俐,能言善道,近来怎么愈发沉默少言了?”“莫非是因芷兰之事对本宫生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