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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喉小姐的婚礼】

    作者:斯卡蒂

    字数:16900

    2020年12月5日

    源石,伴天灾而生。以其蕴含的巨大能量流传于这个世界。

    源石科技的大范围使用和源石技艺的开发一点点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但伴随源石而生的感染性也在慢慢的腐蚀着人心。

    在贵族和权贵享受着那些源石科技带来的奢靡生活之时,在其城市的下层贫

    民区就却在发生着一系列的剥削和压迫。

    贵族和官员们无暇顾及这些贫民的死活,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账户上数字的

    升降和桌上红茶的口感。

    至于那些高度源石化的感染者。

    不过是一群等着被垃圾车运走的废物罢了。

    也就是在这种自私自利的环境下,导致了感染者大范围的暴动。

    无论是古老的乌萨斯帝国,还是自由的龙门城邦,感染者和正常人之间都存

    在着一层厚厚的墙。

    而这堵墙的名字便是「偏见」。

    正常人对那些身上带着源石结晶的人避而远之,生怕自己身上也带上这令人

    唾弃的印记……

    也就是在这种偏见之下,导致了感染者身份的低下。一旦被确认为感染者,

    最后的结果不是被强行拉走做医学实验,就是随着源石病的恶化而变成一块巨大

    的源石结晶,成为新的感染源。

    源石病无药可治,人心中的恶亦无药可医。

    你永远想不到一群愤怒到极点的感染者会做出什么事。

    一名立志于拯救感染者的医者,最后缺被感染者反噬。

    这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但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我永远也想不到,一名平日待人和善的医生,怎么会受到那种非人的待遇。」

    「那些我们曾救治过的感染者仿佛在一夜间变成了暴徒。」

    「我直到现在还记得我的感染者朋友拿着一只沾满油污和污血的扳手破坏街

    道的动作和表情。」

    「他的那种疯狂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而我的父亲,就是故事中的那位医者。」

    「我亲眼看到他被疯狂的沸腾人流所淹没,也亲眼看到他被他曾经救助过的

    感染者砍倒。」

    「当时的我还小,面对那些疯狂的感染者,我能做的只有哭泣。但哭,却改

    变不了面前已经发生的惨剧。」

    「当人潮散去之后,父母辛苦经营的诊所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我的双亲,

    也成了这场闹剧的牺牲品。」

    「当我缓过神的时候,发现我的手里握着的已经不再是母亲温暖的手,而是

    一枚碎裂的手术刀片。锋利的刀片刺入掌心,但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痛苦。」

    「直到最后,一位不知名的好心人将呆滞的我带进不远处还没被破坏完的医

    院,我才感受到了掌心的疼。深入骨髓的痛。」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对感染者有偏见的原因。无论是罗德岛的感染者干员,

    或是贫民区的感染者,在我眼里,他们都一样。」

    看着面前这份阿米娅刚交上来的干员报告,博士默默叹了口气,在信纸的结

    尾留下了一枚鲜红的加密纹章。

    「果然这种东西还是收起来比较好。不然让其他干员看到了估计对她的印象

    会变得更坏。」

    「嗯…看来对她的心理辅导做的还不够啊…」看着窗外逐渐被染成玫瑰色的

    天边,博士轻叹一声,抬手把桌上的文件放回了干员档案的最下层。

    雨燕飞的再快终究快不过寒风,被雨沾湿的羽毛便是和现实抗争的结果。

    再坚强的雨燕,也会需要寒夜中一个温暖的巢供她歇息。

    如果别人无法成为她的避风港的话,那我就亲自来。

    博士提笔在日志本上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将本放进抽屉,起身离开了办公

    室。

    夜还很长,梦也很长。

    愿梦中陪伴你的不是那漆黑的源石结晶,而是你母亲曾哼给你的甜美摇篮曲。

    这个夜很长,长的离谱。

    黯淡的天,清冷的雨。整座城市都被这细雨织成的雨幕所笼罩。

    对于这种罕见的大雨天气,出于对岛内干员们的健康问题考虑,一般是不批

    准外出行动的。不过看着面前灰喉递来的这份加急文件,博士却产生了几分迟疑。

    「乌萨斯突发感染者暴乱,天灾信使普罗旺斯请求罗德岛派出人员进行支援。

    根据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这次暴乱和往日无组织无纪律的贫民暴乱不同,这次

    暴乱似乎是一场有预谋的大范围暴乱。若不及时采取行动,可能导致大范围的平

    民受伤。」

    「嗯…又是乌萨斯吗…看来乌萨斯的皇帝最近好像挺忙的啊…」漆黑的签字

    笔在博士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但终究没有落下。

    「你真的要去吗?乌萨斯可不像

    龙门这么安全。你应该知道去哪里意味着什

    么。」博士撑起下巴,一双漆黑的双瞳对上了面前少女的绿瞳。

    乌萨斯身为古老的帝国,感染者的矛盾和冲突也体现的最明显。极端的贫富

    差距导致了矛盾的进一步激化,再加上乌萨斯对感染者采取的高压政策。导致了

    乌萨斯下层感染者的极度疯狂和弑杀。

    这座腐朽的帝国之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但也注定会从内部崩塌。但在它彻

    底崩塌之前,它的底蕴仍旧是让人生畏。

    「我很确定。罗德岛的其他分队都已经被派出去了,煌也被派到维多利亚执

    行任务去了,现在能去乌萨斯支援普罗旺斯的只有我。」灰喉整整身后背着的弓

    弩,箭筒中特质的黑钢弩箭在源石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淡淡寒光。

    这把弩曾夺走过无数感染者的生命,但那些感染者无一例外的都倒在了离灰

    喉至少三米远的地方。

    身为弩手,她不允许敌人的尸首出现在离自己三米内的地方。这是她身为弩

    手的原则。

    身为被感染者毁了家庭的受害者,她不允许任何对她有敌意的感染者出现在

    她身边。这是她身为受害者的尊严。

    她敌视感染者,却又在一定程度上同情感染者。或许对于乌萨斯的那群被压

    迫的感染者来说,派她去或许是个很不错的原则。

    但博士却迟迟没在文件上签下那短短的几个字,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那么远

    的地方。

    而且,他还有他的目的。

    「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戴上这个。」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小小的戒指盒

    递给灰喉,然后拿起笔在桌上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来是准备等这两天天气好一点再向你求婚的,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出任务,

    我不拦你。但我需要你的一个回答。」博士把签好字的文件放回文件袋递给灰喉,

    然后轻轻取出了戒指盒中的那枚小小戒指。

    这枚戒指并不奢华,反而有些普通的离谱。

    铂金打造成的戒指环上只刻着博士和灰喉两人的名字和几道简简单单的花纹。

    戒指虽然很普通,但其中蕴含的情意却比瓦伊凡大漠中的龙晶还要璀璨。

    「回答吗…」看着手心这枚小小的戒指,万千思绪涌入少女的脑海,一时间

    竟让这位黎博利少女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她何曾不像其他少女一样渴望着一场华丽的婚礼。但他的身份和经历却让她

    不得不让她强行压下这种无用的幻想,转而将心思投入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中,通

    过训练带来的劳累感来暂时放空自己的身心。

    她不是不向往婚礼,而是她不能拥有一场婚礼。

    她没有朋友,也没了父母。她所拥有的,只是背上的弩和手中的箭。

    染上无数鲜血和罪孽的手戴上象征誓约的婚戒,多么可笑……

    「抱歉博士…或许我不配成为你的爱人…」灰喉将戒指放在办公桌上,拿起

    桌上的文件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

    那天的雨很大,铺天盖地的雨幕遮盖了整个世界。而在这极端的暴雨天中,

    一位灰发少女撑着一把黑伞冲入雨幕,消失在了龙门林立的高楼大厦之间。

    「果然还是太匆忙了吗…」丝丝冷风伴冷雨,透过半掩的红楠木门吹入这并

    不算大的办公室,一时间让呆立在原地的博士轻轻的打了个寒颤。

    「她果然还是没克服心里的那堵墙啊…」博士长叹一声,将桌上的一对婚戒

    放入盒中,细细的收入了口袋中。

    「为什么博士会选择这时候跟我表白呢?」少女撑伞走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之

    间,或许是因为暴雨的缘故,周围人的脚步或多或少的都带上了几分急迫。陌生

    的体温伴着急促的呼吸声环绕在少女身边,一时间竟让少女眼前产生了那天父亲

    消失在人群之中的恐怖景象。

    汹涌的人潮让少女内心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内心深处的恐惧促使着少女

    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少女小小的身体在人群中被急着回家的人撞来撞去,一如那不远处那迎着暴

    雨翱翔于天际的黑色雨燕。

    在这混乱的人潮中,她想像以前一样握住父亲温暖的手,但握住的却只有冰

    凉的金属伞柄。

    密集的雨点击打着尼龙伞面,在伞面上发出几阵密集的鼓点。随着雨的越来

    越大,少女的心跳和呼吸声也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现在的她只感觉身旁的人都变成了那天的感染者和施暴者,仿佛每个人的呼

    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源石粉尘,铺天盖地的恐惧感一时间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她

    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充满潜在威胁的地区,然后踏上去往乌萨斯的最后一班列车。

    少女狠了狠心,奋力推开周围涌动的人群,然后顶着众人惊讶的

    目光冲向了

    雨中散发着微光的龙门列车站……

    随着人潮和喧嚣的逐渐远去,少女混乱的内心也开始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她尽量不去想那令她头疼的陈年往事,但那些过去的记忆却像附骨之疽一样

    将她抓住,一点点的腐蚀着她时刻绷紧的神经。

    一阵又一阵的头疼袭来,让她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脱力。

    手中的黑伞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少女在候车室的冰冷长椅上蜷成一团,一如寒风中被暴雨沾湿翅膀而不得不

    坠落的小小雨燕。

    直到半小时列车进站声传来,少女才揉揉太阳xue直起了身。

    「看来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要跟博士请个假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灰喉揉揉

    突突直跳的太阳xue,拿起挂在一旁的弩箭上了车。

    自从跨过乌萨斯的国境线,风景便变得异常了起来。头顶已不再是碧蓝的天

    空,取而代之的而是缭绕着乌云和闪电的灰暗天空。响彻天际的巨大雷声伴随着

    狂暴的闪电撕开这灰暗的乌云,向每一位进入这古老帝国的人展现着它的狂暴。

    乌萨斯的贵族占据着主导地位,他们和来自其他国家,如维多利亚的商人联

    手,在这广阔的土地上建出一座又一座的工厂,贪婪的利用着这土地赏积攒了几

    千几万年的矿物和资源。

    随着源石科技的发展,工厂中需要的人力资源也越来越多,而那些处于最下

    层的感染者和贫民便成了这工业发展最好的新鲜血液。

    大批大批的工人被从下层贫民窟运往工厂,而他们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便

    是在因劳累而死后化为焚化炉中熊熊燃烧的璀璨火光,变成源石冶炼过程中的几

    分热能。

    乌萨斯在这泰拉世界上已经屹立了无数年。无人知道这座腐朽的帝国之中究

    竟隐藏着什么,也无人会想要去跟这样一个庞然巨物斗争。每个人都知道这座帝

    国会因为内部的极端贫富差距和阶级斗争而毁灭,但却没有一位预言者能活着看

    到这座伟大帝国的崩塌。

    它注定毁灭,但至少不是现在。

    叮咚——

    通往乌萨斯帝国的列车已到站,请各位旅客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抓紧时间下

    车。根据乌萨斯当局发布的相关新闻,最近乌萨斯正在发生大范围的感染者贫民

    暴乱,请旅客们做好防范措施。

    欢迎您下次乘坐龙门2020号列车——

    随着报站声的传来,也就意味着她已经彻底进入了乌萨斯的边境。

    正入博士所说,这里不是自由的龙门城邦,也不是美丽的维多利亚,而是被

    称为人间地狱的乌萨斯下城区。

    「按照普罗旺斯发来的地图,任务地点应该离这里不远…」灰喉从口袋里掏

    出一张乌萨斯下城区的地图,发现被红笔加粗的标记点似乎离列车站不是太远。

    「他们这是准备占领下城区的交通枢纽吗?看来和博士说的一样,这是一场

    有预谋的暴乱…」灰喉将地图收回口袋,然后从身后取下了那支陪伴了她多年的

    弩。

    乌萨斯当局虽然并不禁止乘车携带武器,但像灰喉这种随身携带巨弩的少女

    可并不多见。

    其实在列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人对灰喉产生了兴趣。毕竟没人会对一

    个发育良好的美少女不感兴趣。

    但当他们看见灰喉身后那只比她还要高的弩时,都识趣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没人愿意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少女而丢掉姓名。更别说是他们这些来乌萨斯经商的

    商人了。

    「嘿,有兴趣交个朋友吗?」一名胆大的少年拍拍灰喉的肩膀,换来的却是

    一枚闪着寒光的漆黑弩箭。

    「首先,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其次,收回你下流的想法。」灰喉的声音

    并不算大,却清楚的传入了在座每一个人的耳中。

    「切…不过是一个小崽子,还这么横…」贴了冷屁股的少年悻悻的收回手,

    愤愤的对着一旁吐了口口水。

    「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直说。」少年话音还未落,一枚带着寒光的弩箭便准

    确的划过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来一道长达五厘米的血痕。

    「小崽子你想死吗?!」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刺痛感,少年怒由心生,反手从

    腰间抽出了一把生了锈的短刀。

    「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弩快。」灰喉将一枚黑钢弩箭架在弦

    上,只要她微微用力,少年的头骨就会像西瓜一样炸开。

    不过她似乎并不想这么做。

    「切…今天真tmd倒霉…」看着面前闪着寒光的巨弩和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灰

    发少女,少年只能认栽,愤愤的把短刀从新插回了刀鞘中。

    「看来和别人说的一样,乌萨斯真是什么人都有。」

    「乌萨斯的人渣也不少。」留下一句淡淡的嘲讽,灰喉收起弩上的箭,直起

    身离开了这安静的出奇的候车室。

    乌萨斯郊区某街道

    和报告里描述的一样,无数感染者拿着武器聚集在街道,其中的小部分人甚

    至还带着小型的源石炸弹。

    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感染者暴乱。

    而在这漆黑的人流中,一道浅紫色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显眼。

    普罗旺斯在人群中闪开闪去,躲避着向她砍来的刀刃和棍棒。她本想通过近

    距离的狙击来暂缓这些人前进的速度,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次的任务难度……

    当她射出第一箭的时候,人群中夹杂的感染者弩箭手边发现了她的位置,也

    直接造成了她现在被追杀的局面。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发信息给罗德岛请求支援的原因。

    当灰喉碰到普罗旺斯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带上了不少或深或浅的伤口。

    「快跑…这群人的目标是上城区的贵族,光靠咱俩可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你先走,我替你拖延一下。」灰喉将弩箭搭在弦上,随着一阵破空声的传

    来,这枚弩箭准确的贯穿了一名感染者的头颅。

    带着碎骨片和血浆的红白混合物洒在街道上,在地面上染出了一摊令人作呕

    的猩红。

    看着同伴的倒下,那群感染者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

    狂暴的突进。

    仿佛是因为同伴的死激发了他们的血性,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愤怒在瞬间有

    了发泄的对象。这群感染者的暴乱氛围几乎是在瞬间达到了高潮。

    那些感染者无一例外的握紧手中的武器,像是发了疯一样冲向面前持着弩箭

    的少女。

    如果只有一两个人,灰喉根本不用过于cao心。但现在面对的却是整片疯狂的

    人潮。

    人潮和少女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少女扣动扳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一枚弩

    箭终究只能击倒一到两位感染者,对于这人潮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人潮离灰喉越来越近,甚至已经有几位感染者达到了灰喉设立的三米线。

    无数带着源石结晶的苍白手臂挥动着向灰喉袭来,然后又被她的弩箭所击退。

    但她和她的弩终究是有极限的。

    当她第一百次把手伸向背后的箭筒时,摸到的却是一阵空虚。

    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挡,一枚带着油污的扳手准确的击中了灰喉的头。

    一声闷哼,一阵剧痛。带着油污的血顺着灰发缓缓流下,滴落在灰喉手中的

    弩箭上,第一次在这把弩上染上了属于她的血。

    她的动态视力清楚的看到无数的棍棒向她袭来,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她躲不过

    这些向她袭来的恶意。

    无数钝器和利器落在她的身上和腿上,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无数属于那些

    疯狂施虐者的淤青或是血痕。

    「我…要死了吗…」感受着逐渐开始变得恍惚的精神,她仿佛看到了她已经

    逝去的父母在向她招手。

    「爸爸…女儿来陪你了…」灰喉缓缓闭上眼,几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而

    落。

    「你还没答应我我的求婚,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在灰喉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的时候,却发现落在身上的棍棒开始慢慢变少,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闷哼声。

    「doctor…?」灰喉挣扎着睁开眼,发现那个曾无数次在寒冷的夜晚陪她聊

    天的男人正举着剑挡在她的面前。

    那个男人以一人之力抵挡着面前的万千人潮。

    「巴别塔的恶灵这个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兜帽下穿出博士带着几分戏谑的

    轻笑,声音并不算大,却让灰喉感到莫名的心安。

    「还愣着干嘛,跑啊!博士挥刀砍开周围靠的比较近的几个感染者,弯下腰

    抱起灰喉转身冲出了感染者构建成的包围圈。

    刚开始身后还有不少追兵,但随着博士的不断挥刀,身后追上来的感染者也

    越来越少。

    毕竟他们真正的目标并不是这灰喉他们,而是那充满罪孽的上城区。

    「呼…看来我还是来的晚了一步啊…」在砍倒了最后一个追上来的感染者之

    后,博士抬手擦了擦汗,然后弯下腰把怀里的灰喉轻轻放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博士…?你怎么来了?」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灰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但她身上的伤却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别动。」男人从腰间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两卷绷带个消毒酒精扔在一旁

    的草坪上,然后脱下外套随意的坐在了灰喉身旁。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博士拧开酒精瓶盖,用棉签沾了点轻轻的涂在了灰

    喉深入皮rou的伤口上。

    「嘶…」在酒精触碰到皮肤

    的瞬间,灰喉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吃颗糖吧,马上就不疼了。」博士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带着乌萨斯专属logo

    的硬糖放进灰喉口中,然后又俯下身继续着他的消毒工作。

    「唔…」

    「乌萨斯的糖挺不错的,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多买点给你。」在进行了

    简单的消毒之后,博士剪下一段绷带,细细的缠绕在了灰喉受伤的小臂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在来的路上碰见了普罗旺斯,她告诉我的。」

    「这样啊…」

    「就算我没碰见她,估计我也能找到你吧。」博士对她笑笑,然后轻轻拉过

    灰喉的腿放在了他的腿上。

    「这么漂亮的腿带上疤痕可就不好看了。」博士从挎包里取出一瓶带着莱茵

    生命标志的小药瓶,将里面的药液一点点的倒在了灰喉小腿上的伤口上。

    「这是莱茵新开发的药,还没上市。据说对外伤有奇效。」博士用指肚轻轻

    揉搓着灰喉小腿上的伤口,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博士…你怎么对我这么好?」看着抱着自己小腿轻轻按摩的博士,灰喉突

    然想起了她的小时候。

    那时候她还比较活泼好动,所以就免不了受点小伤。每当她受伤哭唧唧的跑

    回家的时候,她的父亲就会用特制的药膏抹在她的伤口上。那种感觉几乎和她现

    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女孩子可要好好注意自己,这么漂亮的身体要是受伤可就不好看了。」

    「爸爸医术那么好,受点小伤有什么嘛。」

    「那万一有一天爸爸不在了呢?还会有人给你抹药吗?」

    「怎么可能嘛?爸爸你可是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每当她父亲半开玩笑的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她总会撒娇似的扑进父亲的怀抱,贪婪的享受着属于她的温

    暖。

    那时候的她还小,她所向往的只有外面美丽的世界和身旁玩耍的同伴。

    但到了现在,曾经的玩笑已经成真。面前给她抹药的人也已经换了他人,而

    她也已经不是那个曾天真的小女孩。

    「很疼吗?」博士停下手中的动作,张开双臂抱住了怀里轻声抽泣的少女。

    「父亲…我好想你…」少女缩在博士的怀里,哭声也从起初的抽泣演变成了

    哭号……

    「别怕,我还在这儿…」这还是博士第一次见灰喉的反应这么剧烈,他能做

    的只是抱住怀里这只受尽磨难的雨燕,用自己guntang的体温来安抚这只雨燕的心。

    她缩在博士的怀里大声点哭泣着,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她就像是封闭了自

    己的内心。哪怕受再重的伤,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但最坚强的人往往也最软弱。

    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多年感情的积压也在这一瞬间爆发。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博士轻轻抚摸着少女的灰发,任由

    她guntang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博士…能吻我一下吗?以前我受伤的时候父亲都会吻我一下…」灰喉抬起

    头看向博士,那双碧绿色的双瞳也因哭泣而带上了几分血丝。

    「当然可以。」博士搂紧怀中的少女,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一道阳光划过天际,撕开这缭绕着乌云漆黑天幕,给这被乌云统治了数日的

    乌萨斯帝国带来了短暂的几分光亮在这阳光之下,两人紧紧相拥。没有多余的话

    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两人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彼此,通过紧贴的唇来述说着彼

    此浓厚的爱意。

    「博士…」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包中的戒指盒不知何时

    掉在地上,里面的戒指环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金光。

    「我答应你…」

    「嗯?」听到灰喉突然说出这样一句不知何起的话,博士短暂了迷惑了一下,

    然后才反应过来到底灰喉是什么意思。

    「你答应了?!」

    「嗯。」

    「或许,是我太约束自己了。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等过几天我准备一下就可以进行婚礼了。我发誓,我绝

    对会给你一场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婚礼。」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能比自己喜欢的人答应自己的求婚更令人兴奋。

    「走嘞!」博士弯腰抱起草坪上的灰喉,带着她走上了与来时相反的道路。

    归乡的雨燕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温暖的巢和一顿饱饭,它需要的,还有一个一

    直陪着她守候它的爱人。

    半天后罗德岛

    「凯尔希!灰喉答应我的求婚了!」刚把灰喉安顿好,博士就像是发了疯一

    样冲进了凯尔希的办公室。

    「所以呢?」凯尔希头也不抬的批改着桌上的文件,但她的动作却似乎多了

    几分烦躁,笔上的力也大了几分。

    「她都答应我求婚了,肯定要准备婚礼啊!我全知全能的凯尔希主任,能不

    能有幸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呢?」

    「没兴趣。」凯尔希把批好的文件塞入文件柜,推开满脸堆笑的博士离开了

    办公室。

    「不来就不来嘛,这么生气干嘛…」

    「算了算了,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醒了就可以好好准备婚礼了。」看着越

    走越远的凯尔希,博士对着窗外缓缓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