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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帝 第二部(10)

    拳帝·第二部·第十章

    2020年10月27日

    比格先生吐出大股鲜血,身子还在急速后退,他料不到自己的力量在藤堂龙白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藤堂龙白快步追上,隔开比格先生的短棍,藤堂流古武学使出,无数掌影四面八方拍了过去,所幸他这一次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只怕比格先生非得就此毙命不可。饶是如此,待得藤堂龙白停手,比格先生早已是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浑身伤痕无数。

    藤堂龙白看着躺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比格先生,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比格先生面色阴狠看着他,道:“事已至此,老子也认栽了,你只管动手,你既然要当这叛徒,日后在南镇你也没有立足之地。还是想想该怎么逃命吧。”说着比格先生猛然发出一阵狂笑,像是野兽临死前的哀嚎一般。藤堂龙白冷冷看着他,并没有再出手,而是突然跪倒在地,道:“昔日承蒙你的大恩,方有今日的藤堂流,在下无以为报,今后听凭处置,是生是死,没有半句怨言。”说着又磕了一个头,方才站了起来,双手负至身后,竟是束手就擒。他既不愿献出香澄,也不愿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唯有如此,方能心中稍安。比格先生眼神阴狠,又拍藤堂龙白使诈,便让几个手下试探一下。那些虎狼之徒一拥而上,竟是毫不费力就将藤堂龙白五花大绑,比格先生如此方才信了。他看着被绑着的藤堂龙白,心中虽然不甘,但如今亦是无可奈何,只是眉头一皱,便又计上心头,嘴角不由露出一丝阴笑。

    再说香澄被藤堂龙白用力扔出广场,落地后稍微看了一眼,发现竟然已经到了道馆附近。香澄左右观察两眼,见周围无人注意自己,遂一个闪身进了道馆,然后直奔父亲的居住的小院子。

    藤堂龙白自从搬出小楼之后,便一直单独住在另外一座小院子里。香澄沿路直奔,尚未到得那里便见院门大开,心里不由怔了一下,莫非父亲安然无恙回来了?!

    不及细想,香澄直直冲进院中。却发现院内凌乱,不少东西都被丢在院中。香澄大吃一惊,听得院子东头的房间有着响动,急忙冲了进去。

    香澄用力推开房门,便见一个身影在房内胡乱翻着。定睛细看,竟是那个与藤堂龙白偷情的美女学员。

    香澄见她背对自己在房间内胡乱翻着,这个房间是藤堂龙白的主卧,内里有着不少珠宝首饰,还有大量的现金,这些东西都是藤堂龙白为女儿香澄准备的。香澄眼见那女人脚边放了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现金和首饰,登时一股怒意冲上心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用力向后一扭。那女人背对着香澄,并不知道身后的情况,一下被扭住手腕,剧痛之下不由叫出声来,回头一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香澄对于这个女人本就没有好感,现下又见其趁火打劫,欲卷了钱财溜之大吉,心下更是大怒。一扭一推之下将她整条右臂弄得脱臼,那女人疼得是满脸冷汗,只顾不停大叫。香澄听得实在烦躁,一把抓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拧,登时整个下巴也脱臼了。

    香澄冷冷看着那女人,那女人此时已是疼得面目扭曲,冷汗涔涔而下。香澄看着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用看了一眼女人脚下装满现金和首饰的袋子,冷冷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半句假话,我把你全身关节都卸了。”那女人已经知道香澄便是藤堂龙白的女儿,又见她出手狠辣,哪里还有半分违逆,急忙点了点头。香澄这才出手将她的关节接上,那女人大口喘息了几下,又活动了几下手臂,确定自己安然无恙之后,方才心有余悸看着香澄。

    香澄踢了一脚地上的袋子,冷笑道:“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啊,什么时候潜伏在我父亲身边的?”那女人一惊,想不到香澄竟然如此心细。她也不想想,藤堂龙白的消息还没传到道馆,其他学员还是过着以往平静的生活,她却火急火燎冲到他的房间开始大肆搜刮财物,任谁见了也不免生出疑心。她见香澄一脸冷笑看着自己,知道其定是认定了自己是比格先生派来的,再加上香澄手段狠辣,也只能实话实说,省得皮rou受苦。

    那女人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角隐隐有泪光泛出,说道:“我与馆主两情相悦,比格先生却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如果我不帮着他暗中监视馆主,他便要我家人性命,我不敢忤逆他,只得如此。”说到最后,声泪俱下,哭得是梨花带雨。这女人本就极具女人味,如今又做出这一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任何男人见了都难免心软。

    可惜这女人演技虽好,但面对的却是藤堂香澄。香澄一来早已是先入为主,对于这女人的感官是厌恶到了极点;二来香澄只是一个少女,女人惯用的伎俩在她面前丝毫起不了作用。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呵斥道:“你说与我父亲两情相悦,我看你只是贪图富贵,比格欲让我父亲将我献给他,也是你散布的流言。你若真是与我父亲两情相悦,为何此刻他生死不明之时你反而还来这里盗窃财物。”香澄越说越气愤,一记肘击直接砸在女人的下巴上,一下将她的下巴打得粉碎,那女人剧痛之下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香澄在房间里呆了一会,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本欲去救父亲,然而不知为何,自己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但若是不去,难道就任由父亲一人在那里苦苦支撑?

    此时的香澄还不知道藤堂龙白已经

    束手就擒,她未做过多考虑,直接冲出了房间,她要去救父亲,不管是生是死,至少也要全力拼一次。

    香澄脚步极快,转眼已出了道馆大门,刚走出几步,便见路旁一个金发青年正看着自己,心中一惊,急忙看去,便见那青年朝她微微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往旁边一条巷子中走去。香澄不知那青年有何用意,她急着去救父亲,不想再节外生枝。可是刚走出几步,心中突然没来由一阵感觉,觉得自己应该跟那个青年去看看。她吃了一惊,以往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何今日会变得如此。待得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变换了方向,已经随着那青年进了那条巷子。

    巷子幽深,两旁皆是一些高楼,阳光照射不到此处,显得无比昏暗。青年在前面快速走着,香澄则在后面紧紧跟随。待得走出几十米后,那青年一下转过身来,开口便让香澄吃了一惊。

    “藤堂香澄,如果你想要救藤堂龙白,我可以帮助你。”青年直视香澄的眼睛。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要救我的父亲?”香澄吃惊之下急忙问道,既然这青年知道自己和父亲,说不定也是和比格先生有关。

    青年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香澄之间的距离,借着昏暗的光线,香澄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但见其上身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棕色背心,下身裤子亦如背心相同的颜色,一头金色短发显得干净利落。香澄仔细看着他,总觉得有些奇怪,片刻后忽然脱口而出:“你是女人?”

    青年一下变了脸色,随后又强自镇定下来,伸出手来,说道:“我叫金,是一间酒吧的老板,你若是信得过我,我能帮助你救出你父亲。”

    香澄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相信金,片刻之后,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是女人的缘故,她将手伸了过去,与金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从金的掌心一直传到香澄掌心中,这一刻,香澄选择了完全相信对方。

    闲话少叙,二女就此回了金的酒吧。原来金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真实身份是一个二十七岁的金发美女,可怜坂崎良与罗伯特至今还被瞒在鼓里,一直以为金与他们一样,是个男儿身。

    二女到了酒吧,金给香澄安排了一个房间住下,回头便让人去找坂崎良与罗伯特前来。派去的乃是她的心腹,对她忠心耿耿,需知金如今还在比格先生手下,若是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只怕她的弟弟顷刻间就会没命。

    派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金将酒吧大门紧紧关闭,一直到了黄昏都没有再来人。而黄昏过后,夜幕降临,才是酒吧开张的时候。

    夜色降临,金将酒吧大门打开,迎入第一批客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中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而不知何时,坂崎良与罗伯特也混在了人群中,一同进入了酒吧。

    罗伯特是个富家公子,乃是酒吧的常客。坂崎良便不同了,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嘈杂的噪音吵得他不知所措,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更是让他面红耳赤,更有些女人见他长得俊朗,故意往他身上靠,伸手在他胸口或是腹部摸上一把。罗伯特见坂崎良站在人群中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更是被女人占尽了便宜,一把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二人进了吧台,早有人在那里等候,跟着一起穿过吧台内部的通道,便到了后边的一处小院子里。院子尽头是一栋三层小楼,此刻一楼大厅中正亮着灯光。坂崎良与罗伯特进了大厅,便见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金和藤堂香澄。

    金见二人到来,急忙迎了上去,尚未开口,便听得身后的藤堂香澄大喊一声:“坂崎良,你怎么会在这里?”坂崎良闻声看去,也是大叫一声:“藤堂香澄?!”

    金听得二人的喊声,微微一惊,继而笑道:“原来你们认识,那真是太好了。”她如此说着,又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再看二人皆是怒目而视对方,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金吓了一跳,急忙看向一旁的罗伯特,见其一脸无奈,悄声打探二人究竟有什么渊源。罗伯特一路苦笑说道:“良与香澄,一个是极限流的传人,一个是藤堂流的传人,两个流派本就是竞争对手,相互之间也有过多次争斗,你把这两个人召集到了一起,非打起来不可。”

    正说间,坂崎良与藤堂香澄已经开始了动手,只不过二人都有分寸,并未使出绝对领域的力量。

    坂崎良一式虎煌拳打出,气劲直逼藤堂香澄。香澄退后几步,一式重当,刀气与虎煌拳的气劲撞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余波扩散,一下将大厅内的沙发打了个稀巴烂。金瞪着一双眼睛怒视二人,二人却是视而不见,依旧在那里大打出手。香澄一式白山桃,将茶几上的一套精美茶具砸了个粉碎,反手坂崎良一式飞燕疾风脚,又将茶几一下给踩得完全散架。金再也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加入战团,先是架开香澄的手肘,再格开坂崎良的拳头,罗伯特此时也加入进来,二人一起合力,将还在打斗的坂崎良和藤堂香澄拉开。

    虽然二人暂时被拉开了,但依然是张牙舞爪,怒视对方。香澄回头对着金喊道:“金jiejie,你干吗找这个家伙来帮忙?”金正想解释,却突然发现原本还在挣扎的坂崎良一下安静了下来,然后与罗伯特对视一眼,一起看着她,嘴巴几乎

    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金……金jiejie?!”

    金这才想起坂崎良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看着一脸吃惊的二人正想解释,不想一旁的香澄还未了解状况,只顾在那里‘金jiejie,金jiejie’的叫个不停。金恨不得一脚将她踢飞出去,然而此时完全来不及了,坂崎良的目光渐渐充满了怀疑,这个女人男扮女装接近自己,真的只是要借自己的力量救出弟弟吗?

    金此时知道再不解释就晚了,而香澄见气氛突然间变得凝重,也安静了下来。金看着已经被打烂了的客厅,示意三人到另外一个房间说话。

    三人随着金到了隔壁,隔壁正是一个餐厅,长条形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周围放着八把椅子。四人围着餐桌落座,金看着坂崎良,叹了口气说道:“良,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瞒我的身份,而除了香澄之外,其他人也完全不知道我是个女人。”

    话音刚落,一旁的香澄惊讶道:“金jiejie,他们怎么都不知道你是女人?还有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金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水,一脸苦笑着说道:“比格好色如命,他若知道了我是个女人,我还能安然无恙在这里当我的酒吧老板吗?”

    众人一阵沉默,忽然坂崎良抬起头,急道:“既然如此,那百合岂不是很危险?!”他先前一直想着比格先生欲用meimei来要挟自己,如今知道他好色如命,那百合岂不是十分危险?!

    金冲着一脸焦急的坂崎良挥了挥手,安慰他道:“良,比格想要极限流为他所用,那他就绝不会对百合做出什么事来,只要你们一日没有归顺他,百合反而安全。”

    坂崎良闻言松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一事,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成了他的手下,照你方才所说,你只要一直不归顺他,你弟弟反而安全不是吗?”

    金闻言一怔,继而一脸苦笑,自嘲道:“我只顾着安慰你,却想不到自己也如你一般陷了进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惜了。”说着满脸沮丧,又带着一丝懊悔。坂崎良知她心中难受,本想像兄弟一样拥抱一下,猛然想起金的身份,只能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香澄见金心里难过,也跟着安慰了几句。金重新振作精神,看着坂崎良和香澄,劝道:“我知道你们二人因为流派之争不睦,但眼前共同的大敌是比格,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放下成见,暂时携手,救出你们的亲人。”二人相视一眼,俱是点了点头。

    金将坂崎良与香澄安抚好,接着说道:“我在广场上看到了藤堂龙白击败比格先生,但又束手就擒的经过。想来他是不愿做一个忘恩负义之辈,主动束手被擒。”她看了一眼香澄,道:“如今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他被囚禁在比格大厦的某一层的某个房间,至于具体位置我还不知道。”她又看向坂崎良:“据我所知,百合并不在比格大厦里,或许被囚禁在其他地方,这个我一时也打听不到。”坂崎良有些焦躁,问道:“既然如此,你今天把我们叫来又是为了什么事?”一旁的罗伯特也是满眼疑惑看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