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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小院子。李煦进了门就看到李大太太在忙碌。李大太太带着人收拾箱笼,所有的物件儿她都要亲手放好。李煦上前劝说:“母亲该多歇歇。”“没关系,”李大太太笑着道,“就快弄完了。”管事mama立即道:“大太太不放心将这些都交给我们收拾,特别是九爷的物件儿……就连书房里的用具也是大太太亲手刷的。”“煦儿就爱那些,”李大太太眉宇中满是慈爱的神情,“我记得煦儿小时候就喜欢端砚和老墨,可他又不肯说,有一次我在李家老祖宗那里看到了一块端砚,想方设法才要来,到现在煦儿还用着。”李煦扶着李大太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李大太太接着道:“后来学政大人送给了煦儿一块端砚,比李家传下来那块不知要好了多少,我让煦儿换了,煦儿却不肯,只说祖宗传下来的更要珍惜。”李大太太说完,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睛仔细地望着李煦:“煦儿说的对,祖宗传下来的家业如何能丢了,长辈珍藏了多年,用了那么多的心血……后辈子孙就要好好走下去,这样才能让他们安心。”李大太太说着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不过她却笑着遮掩过去,再次看向李煦:“我煦儿从小就是有大志向的,母亲相信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会白费。”第六百四十七章世子爷的嘴李煦刚想要说话,却被李大太太阻止。李大太太笑着又开口:“你听母亲说,在母亲心中谁都不如你,要说大周的青年才俊,那个宋大人虽然威风凛凛,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封去常州,人人看着都羡艳的很,母亲却觉得他不及我儿半分。母亲只恨自己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能帮衬着你。”“母亲别这样说,”李煦道,“母亲尽心尽力,儿子都知晓,家中几个兄弟,只有我从小身子孱弱,让母亲总是牵肠挂肚。”李大太太的手微微一颤,半晌她抬起头望向李煦:“你是与几个哥哥不同些,虽然小时候身子弱,长大以后却很少让母亲cao心。”母子俩正说这话,李四爷走进屋。李大太太立即扬起脸看向李四爷:“你们兄弟坐着,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走出屋子,李大太太直奔大厨房。“大太太都准备好了,您就安心吧!”管事mama上前低声道,“不会有什么闪失。”希望这场风波早些过去。李大太太松口气:“回到家就太平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堂堂正正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今天晚上天格外的黑。大风过后,冷得让人觉得又回到了冬夜。京城外破道观的角落里,一个人影蜷缩着,虽说这两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可他就是睡不着,心中挂念着妻儿,她们不知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活下来。在军中出生入死,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沦落到这个下场,不知该去怪谁。一阵脚步声传来。韩参将浑身戒备,握紧了手上的长剑。“太冷了,”那人嘟囔着,“好在这里有个道观,里面有人吗?我能不能进去躲一躲。”韩参将没有出声,这段时间在外风餐露宿见过不少这样的流民,他自然不会向一个流民动手。外面的人慢慢地走了进来。韩参将本不欲去理会那人,却不想那人走到角落里摸摸索索一阵子,然后黑暗中亮起了一支火把。火把的亮光径直晃过来,韩参将不由地皱起眉头。“咦,还有人。”韩参将眯起眼睛想要顺着火光看去,不料那火把又是一举,让他眼前金黄一片,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你做什么?”韩参将冷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还有别人在,”那人立即赔礼,“我想着进了道观要上柱香,谢谢老神仙的庇护,没想到……”韩参将不愿意与这样的人说话,他向后躲了躲身子,垂下头,希望那人识相的话不要再开口。那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炷香,真的插在了香炉之中,然后又生了一堆火。韩参将冷眼看着这些,心中长出一口气,那人总算要睡下了。“喂,你饿吗?”韩参将没有说话,鼻端却闻到一股rou香味儿。“我这有rou,要不要来一口。”韩参将皱起眉头。“你渴吗?在外流离失所不容易,有上顿没下顿的。”韩参将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比起饿和渴他更忍受不了的是那人的聒噪,他身心俱疲,就想找个地方自哀自怨都不行吗?老天爷有多讨厌他才会如此安排。韩参将心中生出一股戾气,如果那人再说什么,他就一拳将那人打晕。“看你那么可怜,我送点东西给你。”那人竟然慢吞吞地走过来。韩参将攥紧了拳头。一块rou,半包花生。“要酒吗?”韩参将看到这些东西,心中忽然生出几分警惕,一个流民如何能有这么多东西,那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大意了?“都不要啊?”韩参将开始仔细看那人,黑暗中那人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是他步履稳健,落脚却又不重,显然会拳脚功夫。敢深夜前来,必然是个高手。韩参将的额头渐渐有了汗水,这人是来做什么的?要他的性命,还是要将他抓捕送去衙门。韩参将的手握住了长剑。“什么都不要啊。”那人胸口忽然动了动,韩参将下意识地抬臂要阻拦。“那兔兔呢?”韩参将惊诧地发现那人从怀中逃出一只兔子,毛茸茸的一团东西在那人手中不安分地挣扎。那人仿佛没有看到他手里的长剑,而是贱兮兮地靠过来:“我在路边抓到的,放在怀里可暖和了,这样的天气,没有什么比怀揣兔子更舒服的,你来试试?”韩参将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滚开。”那人一怔,然后声音古怪地道:“不吃不喝,也不要暖和,没有什么求生欲啊。怪不得一脸的死相。”韩参将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又将兔子送回怀里,他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他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人又道,“小爷我整日被亲爹追杀,meimei也被人夺走了,如今无家可归,不还在努力地活着吗?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伤心事,不如也跟小爷说说,小爷劝解劝解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要赶着去投胎呢,没准儿下一胎是猪胎呢。”韩参将心头一闷,这是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