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行动篇29 诺尔妮眼中的伽马人-其二

    十年前“sa-04”世界泡伽马圣王城郊区-“暗之子”居住区

    “是‘诺尔妮·阿斯玛丹’同述吧，鄙人名为阿方佐·斯兰，是一个不知名的学者，从圣教令院那边调到这边来的。”

    第一次见到阿方佐这个男人的时候，虽然他比自己大上整整十岁，但是，他却毕恭毕敬的称呼自己为“诺尔妮阁下”。他并不对自己身为“裘姆·海茵洛丝”的过去感兴趣，而是表示在这个小小的考古工作站里的“诺尔妮”同述，是自己愿意追寻的聪慧之人。

    她有些惊讶，似乎是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身为“宵月女王”的亲生女儿的身份有所忌惮。但他并不讨厌自己，也不会因为“光之子民”们放逐自己的事实，而放弃“同述”的称呼。

    “同述”是伽马人之间用来打招呼的互称，称呼对方为同述，是伽马人们对对方最大的尊敬，也是对其身为“圣伽马子民”的最大褒奖和赞许。但诺尔妮是个被放逐的伽马人，已经不能用“同述”之类的称谓来称呼她了，而是要用下贱、卑劣的称呼——“暗印者”来称呼她。

    暗印者是那种对“放逐了的”“同时拥有圣刻纹”的伽马人的特殊称呼。长期以来，暗印者们生活在月球背面圣王城的郊外地区，没法享受到城内的各种待遇和好生活，是一群被歧视的伽马人们。

    诺尔妮知道这些，但她也对阿方佐对于自己的称谓“同述”有些在意，毕竟自己算是个暗印者，是不足以被称为“同述”的存在。但她因为对方以这样赞美的称谓称呼自己，自己也是回应道：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阿方佐同述。”

    “我此次前来，是听闻诺尔妮同述的大名，想过来和您探讨一下关于世界的一些真相。”

    “没兴趣，您请回吧。”

    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搭讪，而且是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诺尔妮虽然有些生气，但也没有太在意，而是选择以“不予理会”的方式，想要结束和阿方佐的交流。本来诺尔妮就很少说话，她不太喜欢接触其他人，也是因为这样，她更喜欢一个人做研究，根本不希望和他人一同工作。

    “抱歉，诺尔妮阁下，想必我这么不起眼的小人物，是没有和您探讨学术的资格的……”

    “学术不分高低贵贱之分，阿方佐同述。”诺尔妮表示道。“我只是……对你的‘自来熟’有些不喜欢罢了，请不要在意。”

    阿方佐被诺尔妮回绝之后，他依然会经常孜孜不倦的过来拜访诺尔妮小姐，希望能得到她的认可和帮助。而在某天，阿方佐拿着一块写着乱糟糟文字的石板，来到了诺尔妮工作的地方，想要和她一见。

    诺尔妮注意到了那块石板，也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它的上面。一位刚想要把阿方佐赶出去的考古工作人员，被诺尔妮制止制止住了，这是第一次诺尔妮愿意听阿方佐先生说话，然而这一听，诺尔妮的人生轨迹，也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这是关于记载着‘古如茵王’事迹的石板，是我从黑市高价购得的……请您过目。”阿方佐把石板递给了诺尔妮，让诺尔妮看一下。在诺尔妮表示道，这只是不知道谁仿造的赝品罢了，阿方佐也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继续和诺尔妮交谈起来。

    “诺尔妮阁下，在圣城这么多年的日子，您可曾有一刻怀疑过教皇大人的身份？”

    “请讲。”

    “教皇大人平日里也没怎么和圣城的民众见过面，而教皇陛下，也只是‘神的代言人’罢了，他以‘神’的名义对城内的民众下方‘圣言’，您不觉得……这是否有些不合理？”

    诺尔妮似乎也怀疑起这样一个事实来，毕竟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要“听从教皇大人的圣言”。但自己到成年以来，除了知道教皇陛下名字叫做“盖德斯库”以外，其余的事情则是一无所知。

    虽然盖德斯库平时也会说些搪塞用词，但对于想要追寻真理的学者，诺尔妮·阿斯玛丹来说，这些话在她的耳中和撒谎差不多。于是诺尔妮小姐也是开口表示道：

    “是，我承认你说的事实，但是，我想你忽略了一个事实，阿方佐先生……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是‘教皇陛下’的子民，就算我的母亲‘宵月之女王’也好，我们都是沐浴在教皇陛下的荣光之下，才得以在月球背面生存下来的人。”

    阿方佐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既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皇，为何不能与伽马子民们一同感受人间疾苦？教皇陛下接受了‘神谕’，而他也声称自己得到了神的允诺，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呢？”

    “就算是天子，也应与民同甘共苦，为何我们既应许了自由，而又对身为天圣的‘全能主上’大人视若不见？难道不是那位主教大人所编造的谎言，控制着我们整个伽马民族？”

    经过阿方佐的一番辨言，诺尔妮终于没话可说了，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实际论证，但是也算是辩论的一把好手。她继续想听阿方佐说下去，但是，阿方佐只是拿着石板，准备离开诺尔妮的研究所。

    “等等，阿方佐同述，我还有话想问。”

    但是阿方佐并没有理会诺尔妮，将石板上的讯息写在一张薄薄的纸上，留在他走进来的门缝之上。

    “若阁下有意，可于三更之时，‘圣城南门-厄蕾之门’前来与我相见。”

    诺尔妮收下纸条，便准备好和阿方佐的见面，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的事情却是比之前所见到的还要疯狂。三天之后，考古研究部门发现，诺尔妮小姐失踪了，而且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失踪的讯息，就这样悄然无息的消失在整个伊格莱圣城郊区的管辖区域内。

    当诺尔妮来到一片荒芜的原野之中，站在疑似祭祀台模样的石头遗迹前，她的身旁跟着阿方佐。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回去的地方，伽马人的故乡，‘第二世界’地球……在那里，你会了解到所有的真相，诺尔妮同述……不，应该这么称呼您，‘宵月公主’裘姆殿下。”

    诺尔妮害怕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方佐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但是，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离开自己的故乡，跟着阿方佐去一个叫做“第二世界地球”的地方，在那里开始全新的生活。

    阿方佐把诺尔妮带进遗迹的入口，启动了石盘之上的一个装置，随后自己也纵身跃向遗迹的石盘高台，和诺尔妮一同向上空飞去。

    他们这一去，将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旅途。诺尔妮虽然是知道这些，但她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斥着虚伪的伽马圣王城，见自己的母亲，或者是教皇陛下，诺尔妮都不想再次看到他们。

    这就是诺尔妮来到“第二世界地球”的全部过程，当她说完这些之后，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凛本人，也是对她所说的话表示了震惊。在天命历来对“地外文明”的称呼之中，都是以“天上之人”的代号笼统称呼他们的，而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深刻认识了来自“天外”的存在之一——伽马人。

    震惊的真相还在被诺尔妮表述出来，诺尔妮继续说着关于“圣伽马”的相关事宜。她的母亲是一位被称为“婕拉院长”的女性，她是圣伽马刻纹魔法学院的院长，而那些使用术法的“伽马人圣骑士”们，基本上也都是从那个学校毕业的人。

    芙蕾雅是诺尔妮的学妹，而芙蕾雅也不是一位普通的伽马人少女，她属于“四象家族-斯拉托斯水象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是伽马人当中的名门望族。若是将来她可能的话，也许会被选上“斯拉托斯皇女”这样的位置，成为“四象议会”的领导人之一。

    凛看着还在东张西望的芙蕾雅，芙蕾雅此时也是想起了关于自己家族的一些事情来，然后点头表示道：“是这样没错，但对我来说，家族的继承人已经有我的哥哥存在了……我可能，只能当一个普通的圣骑士，所以请不要对此抱太大期望。”

    诺尔妮此时也是看着芙蕾雅的表情，问她是不是真的想要加入天命，和第二世界的地球人类一同行动。芙蕾雅也表示自己有些事情是真的没有想起来，所以在自己真正恢复记忆之前，一直都要留在天命，成为大家的同伴。

    但芙蕾雅想起诺尔妮的真实身份来，也是刚要把“宵月”相关的一些事情给说出来，诺尔妮也是做出一副“嘘”的动作，示意诺尔妮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对了，芙蕾雅。”凛此时搭话向芙蕾雅道。“你居然还记得你的身份，但是却记不清楚你来这里的目的，对吗？”

    芙蕾雅点头称是，表示自己只是按照“教皇大人的预示”前来这里寻找古代伽马人的遗迹的。但更多的目的，以及为何要攻击地球人的事情，她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知道自己的“琪亚娜·卡斯兰娜”队长，以及自己的同伴“索兰·哈达”在这里抓地球人的事情，芙蕾雅也是表示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也都是知道，关于芙蕾雅的这些记忆，可能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也就是没有过多的去问她。

    随后，大家也是问起诺尔妮小姐的打算，并将“莱恩”“艾登”都在天命的事情告诉给了她听。诺尔妮其实早就想要摆脱艾格尼斯了，而且，她也是等着这个机会，好和艾登等人汇合，不想继续为虎作伥，荼害生灵了。

    “我跟你们走，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诺尔妮表示道。“关于我是‘宵月公主’的事情，你们要替我保密，还有……今后叫我‘诺尔妮’，不要用‘裘姆’之类的本名称呼我，能做到吗？”

    凛等一众人都点头表示“没问题”，芙蕾雅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既然裘姆jiejie不喜欢圣王城，那就没必要纠结往事了。在大家还成为同伴的这段期间，好好开始一段新生活也未尝不可，直到芙蕾雅恢复了“来这里的目的”时候的记忆之前，她都会作为一位天命的女武神，为天命效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凛依然还是对“宵月公主”这个奇怪的新名词有些在意。宵月，意为“月球暗面”的意思，而宵月也不是完全的月球暗面，也有淡淡的静谧光芒在其表面浮现，而“宵月公主”的称呼，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他想要问关于“宵月公主”的事情，但已经和诺尔妮约定好了，不再对她身为“宵月公主”的事情有所疑问和了解，也就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随后，布洛妮娅联系了爱德华医生和莱恩，示意他们到这里来一趟。并把刚才“伽马人圣骑士”袭击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爱德华医生也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示意马上赶过来。

    在莱恩二人赶来之前，凛等人和诺尔妮小姐聊了些关于“圣刻纹”的事情。诺尔妮没有心思多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集中注意力观察着凛，这个从刚才到现在，被自己注意起来的这位少年，他似乎有些“圣刻纹觉醒”的迹象出来。

    圣刻纹是比“圣痕”存在形式还要完整的东西，而圣痕的觉醒形式，已经很接近“圣刻纹”的能量放出了，只要加以引导和升变，那么“圣痕”就可以觉醒成为“圣刻纹”。

    凛拥有着“非凡”的崩坏能适应性，这种适应性的来源并不是“圣痕”，而是凛与生俱来身上就存在着“圣刻纹印”这样的东西。圣刻纹是每个伽马人的特征，也是每个伽马人出生以来就带着的东西，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接近“崩坏本源”的力量。

    诺尔妮问起凛知不知道关于他身上“圣刻纹”的事情，而且，她也是把自己知道凛等人去找过“古伽马遗迹”的事情，都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诺尔妮小姐是怎么知道的，但凛认为，诺尔妮以前既然是被称为“宵月公主”的存在，她肯定不是一般的伽马人，可能是“王室”一类相关的那种存在。不过，凛自己也不确定诺尔妮究竟是不是带着“王室血统”的伽马人，所以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猜测准确她身上相关的事情。

    诺尔妮看到凛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转过了头不再看他。毕竟诺尔妮并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更何况是今天刚见面的这些天命特工了。

    几分钟之后，莱恩和爱德华医生二人，也是穿着“新阿卡迪亚”的制式黑色干员衣服赶到了这里。爱德华医生来的时候并没有吹口哨，可能他今天嗓子不好或者是不想吹，所以大家也是没有听到他那标准的“出场bgm”来。

    “你们来了。”诺尔妮表示道，随后她也是把目光转向了爱德华医生，说了声“好久不见，医生（doc）”，爱德华医生也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好久不见。

    而莱恩回答说，刚才不久前，他还在人事部办手续，因为前科比较轻，所以人事部发给了他“临时特工”的证明。刚刚离开人事部没多久，爱德华医生就给他打了电话，说诺尔妮已经和布洛妮娅等人见到了，而且诺尔妮有想要加入天命的意愿，希望过来和他们的老朋友见个面，好好寒暄一番。

    原来，诺尔妮其实和莱恩、艾登私下沟通了很多次，虽然他们的理念有很多不同，但是诺尔妮总体来说还是可以争取到的对象。诺尔妮一直以为莱恩死了，但是，此次和莱恩相见，她才知道天命并没有杀死莱恩，而是把他带回了天命。

    爱德华和莱恩两个人开始和诺尔妮攀谈起来，想要从她这里了解到一些事情。诺尔妮也是对天命组织的仁慈和宽容，向布洛妮娅等人表示了一番感谢，她表示道，原以为天命会处死莱恩这样的“拟似律者”，但还是留他下来，让他为天命效力。

    然后，诺尔妮还表示道，自己其实也对艾格尼斯的行为有很大程度的不满。此次前来讨伐圣骑士，也是因为自己“想要讨伐圣骑士”而自愿前来的，就算是艾格尼斯不说，自己也会前来讨伐在这里“偷取能源”的圣骑士，把他们赶出第二世界的地球。

    在了解到莱恩和艾登到天命之后的一些情况之后，诺尔妮也是会心的笑了笑，随后表示她可以跟着众人回到天命，只要不在艾格尼斯的身边，她怎么样都可以。

    “抱歉啊，我们让你担心了，诺尔妮……天命的大家都很好，不仅赦免了我之前的罪过，而且还答应我，只要好好做事，今后也就能把‘前科’给洗干净了。”莱恩也是和诺尔妮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没事，只是我一直以来不知道艾登先生的下落，这次知道了艾登先生没事，我也能放心的和艾格尼斯那家伙告别了。”

    而凛仍然不了解关于诺尔妮口中“第二世界”的事情，也是把问题提了出来。诺尔妮则是表示凛要了解关于“真相”的事情还太早，先把自己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光之王子”再说吧，到时候就算自己不去了解，真相也会接近他的身旁，带领他继续前进下去。

    莱恩也表示道，自己之前认为艾登是主动背叛了他们的“同盟计划”，根据艾登之后对他所说的，他从新阿卡迪亚辞职之后，到了一家小医药公司工作，让莱恩扛起对抗新阿卡迪亚的大旗，让“霜月”和“遗忘”两个人安心执行计划。

    诺尔妮则认为，以前艾登失踪的消息，可能和艾格尼斯这家伙的决定有关，于是先听从艾格尼斯的指令，等找到艾登的线索之后再做决定。

    但是静流和其余三人不同，她能进入北极星联盟，完全是因为神里重工的关系，和自己对天命的敌意。虽然她也很想阻止艾格尼斯的“重生计划”，但是这两件事情对她来说更重要。她太恨天命了，认为天命不仅仅毁了自己的人生，更是让自己做了一番送死的马前卒，最后将自己抛弃掉。

    现在四人算是完全脱离了天命，到天命团聚了，也算是皆大欢喜。诺尔妮并没有和莱恩一样兴高采烈，而是自作主张的拿出一本名叫“《伽马古诗集-如茵王史诗》”的伽马古文书本，饶有兴味的看了起来。

    “诺尔妮小姐还真的喜欢看书啊，虽然这书上记载着的文字，我一个也看不懂……对了，这是‘伽马人’的书吧？里面记载着什么内容呢？”

    诺尔妮对于凛的提问没有过多的回答，似乎是很烦凛向她提出关于“伽马人”之类的问题，也是没有回答他。凛意识到再怎么下去是会被诺尔妮讨厌的，因此也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而艾登等人在问道诺尔妮为何来到地球的原因，她也是把被艾格尼斯胁迫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更加坐实了艾登之前的想法——诺尔妮是一位伽马人，而且还是一位活了很久的伽马人。

    布洛妮娅她们行动之前，爱德华医生，也就是艾登，和她们说过关于艾格尼斯的事情，为什么艾格尼斯那么执着要创造一次新的大崩坏，那就是因为，他和诺尔妮一样，是一位伽马人。

    而在伽马人的潜意识里，崩坏是文明的开端，和地球人的想法是相反的，地球人常年遭受崩坏的苦难，对崩坏深恶痛绝，而伽马人们则是崇拜崩坏，他们认为崩坏是神迹，是文明的一切来源。

    艾格尼斯的想法很疯狂，诺尔妮的证言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诺尔妮很了解关于“古代伽马”的历史。他们就是从“崩坏”之中诞生的种族，伽马人们不仅仅是“半神（律者）”们的后代，而且都是天生的“圣刻纹”使用者。

    飞船还有几分钟到达天命，在此之前，布洛妮娅想要更了解关于伽马文明的一些事情，于是就问诺尔妮，为什么伽马人对“崩坏”怀有这么强烈的崇拜心理。

    “因为伽马文明本来就是崩坏所创造的……‘如茵王’是一位律者，他是名为‘跶踏八王’上古律者的第一位律者，击败了所有的其余‘王’，创造了我们伽马人的古代文明。”

    诺尔妮言简意赅的说了这句话，让布洛妮娅不禁沉思起来。

    回到天命之后，诺尔妮根据天命方的安排，被押送到了审判所，进行第一轮的审讯，而她的同僚艾登医生和莱恩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但因为诺尔妮没有犯什么事情，在工作人员的表述之下，如果诺尔妮提供的情报完全属实，那么也可以把她很快给放出来。莱恩和艾登两个人一听，他们也是舒心的笑了起来，诺尔妮平时是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孩，她除了会看一些“古代伽马”的文学之外，她也不会做些其他的事情来了。

    莱恩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从容的笑着，对艾登表示道：“艾登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四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在天命团聚啊？”

    艾登对他回了一个微笑，但没有回答他，似乎一切事态都在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很快，审讯所的工作人员出来了，跟艾登和莱恩说，诺尔妮的审讯需要持续将近三天，在此期间她将被关押在审判所，希望让一个认识的担保人来替她担保。而这样的话，诺尔妮的释放期将会缩短一些，这已经是向上面调剂的最短期限了，希望两位能够理解丽塔小姐的良苦用心。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静流？”莱恩问艾登道。

    艾登摆了摆手说不用，到时候静流自然会知道这个消息，然后来这里探望诺尔妮的。等工作人员离去之后，艾登告诉他，担保人的名字写爱德华医生，于是就带着莱恩去找一个能吃晚饭的地方，两个人好好叙叙旧。

    这一切的事态发展的太过于戏剧化了，静流、莱恩、诺尔妮，这三个支持艾登想法的同僚，都被天命收监，并且莱恩和静流也加入了天命的行动组，成为了作战人员的一份子。

    如果诺尔妮也同意加入天命的作战部队，那么他们四人才算是真正的被“诏安”了。

    随后，爱德华医生和莱恩两人来到一家小酒吧里，此时，因为晚饭还没有吃过，所以他也没心思陪莱恩喝上几杯。他点了一份牛排和果汁，看着莱恩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烈酒，自己也是顺便吃着晚饭，把酒吧当成了用餐的地方来。

    “你不开心吗？艾登小子。”莱恩喝下一杯，问艾登道。“咱们四个人总算是摆脱艾格尼斯了，难道不和你期望的一样吗？”

    “不，我怀疑艾格尼斯是故意的……他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故意放我们四个走，他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能把‘重生计划’给实施成功。”

    此言一出，莱恩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他没有心思续杯了，把玻璃杯放在吧台处，连忙询问艾登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艾格尼斯发现了和我关系密切的北极星成员，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接连让你们在天命盯梢已久的地方进行高危活动？哎呀，莱恩你还是不会动脑筋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仨到底是谁出主意给你们的啊？”

    “那也许是碰巧呢？”莱恩着急的问他道，也是说出了自己对于艾格尼斯计划的猜测起来。

    艾登连忙摆手，说没有这个可能性，在北极星联盟里，任何成员的一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如果他们四个人想要联手阻止重生计划，那么他就没有再继续用她们四个人的必要了。

    而且，当前情况看来，他只对自己能够牢牢掌控的北极星成员们随意发号施令。而莱恩、静流和诺尔妮都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另外，艾斯也在北极星联盟里有自己的亲信者，根本不需要和这四个人沟通，来同意他们的意见行事。

    简单来说，安娜妮娅、波图捏都算是正儿八经的艾格尼斯的手下，而莱恩、静流和诺尔妮姑且算是站在艾登的反对派一方，剩下的人，有的是和安娜妮娅那种的，完全听从艾格尼斯的存在。也有的，是站在“剃刀女王”艾斯一方的，是自己亲jiejie艾斯的手下。

    而莱恩等人身体里被艾格尼斯控制的“纳米监控设备”，早就在他们和艾登搭伙的时候，被艾登给拆掉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

    说完之后，莱恩这才意识到，原来新阿卡迪亚内部早就因为利益分割，变得四分五裂了，艾格尼斯试图排除掉自己所不能掌控的存在，留下自己容易控制的人，来完成自己的伟业。

    “那么，艾登，你jiejie那边怎么沟通？”莱恩问道。“虽然我知道，艾斯小姐是你的亲人，但是她的有些想法和你还是有区别。”

    艾登回答道：“这个不用担心，目前我老姐那边和我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我们阻止重生计划，老姐夺回新阿卡迪亚的控制权，也有相互合作的可能性。”

    就在爱德华和莱恩聊起天的时候，在北美的西央市，艾斯那边遭遇到了幽兰黛尔的部队。艾斯还在进行着一次对她而言比较重要的军火交易，然而，在运往约克市的途中，幽兰黛尔带领的女武神大部队截获了运货的装甲车，正和艾斯对峙着。

    “好久不见了，贝伦娜·贝尔蒙特，距离我们上次这样近距离交谈，还是在十六年前的事情吧。”

    艾斯则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和话语，回答幽兰黛尔小姐道：“抱歉，这位天命的女武神小姐，我并不认识你，请问我们是做了什么违反了当地法律的事情吗？”

    荒野之上，身着重银女骑士铠甲，手握黑渊白花的幽兰黛尔，和艾斯两个人隔着数米，就这样交谈着。

    艾斯的表情很是从容，作为商业女王的她，虽然脸庞还显得略微稚气，但是面对自己曾经的队长幽兰黛尔·比安卡·阿塔吉娜，她显得丝毫不慌张，眼神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杀气。

    只见幽兰黛尔缓缓地说起两个人的过去，眼中也尽是泪花和不甘，对她表示道：

    “贝伦娜，在知道你是新阿卡迪亚科技的第二把手之后，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身为‘不灭之刃’的初代成员，当时的你才十四岁，而且……当听到你的事情时，我心里真的很难过，真的。”

    “当年，你为了能够保护那个圣芙蕾雅的叛徒，选择了替她包揽下所有的罪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贝伦娜，你这么做，让不灭之刃的其他人又是怎么看待你的？以前的情谊就这么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吗？贝伦娜少校？”

    在幽兰黛尔的质问结束之后，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血腥的铁锈味，艾斯仿佛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眼神中仿佛包含着一千把小刀，指着眼前大义凛然模样的幽兰黛尔。

    “真不愧是幽兰黛尔小姐，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能感到生气的人……你还不知道你说了什么话吗？你居然和我提起‘玛丽莲’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情，我们才叛逃出天命的？”

    艾斯的右手指死死地镶嵌进自己的手心里，隔着一层黑色的军用手套，都能看到她的手心有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幽兰黛尔见状，也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应对着这有些略微凝重的相处气氛。

    双方的武装人员正在隔空架枪对峙着，等着她们双方的头领开始发起战斗预警，双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还那么恨我的话，就杀了我吧，我就在这里。”幽兰黛尔对艾斯挑衅道。

    但艾斯只是往前踏上一步，女武神们仿佛都能感觉到身体里有血液在爆开一般，那可怕的威压感，丝毫不亚于幽兰黛尔战斗时给她们带来的感觉。

    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如你所愿”，而她的话音刚落，一只带着黑手套的铁拳，和幽兰黛尔的黑渊白花碰撞到了一起。刹那间天旋地转，空气就如同一颗爆弹一样在两人的交锋处炸开，将双方还在对峙着的武装人员全部击飞到数米开外的位置。

    艾斯双眼血红，在她故作镇定的脸之下，是紧紧咬着的牙关，而幽兰黛尔表情却始终都没有变过，这位天命的最强女武神，面对自己曾经部下的攻击，也是轻松招架，并亲口赞许她道：

    “贝伦娜，你变强了。”

    艾斯哼了一声，见幽兰黛尔这么轻易地接下了这一击，一个背身抬腿，准备往幽兰黛尔的脸部踢去，但是却被幽兰黛尔一只手接住了她的脚踝，死死抓住没有松手。

    她知道，艾斯现在的实力虽然比起以前来说算是“突飞猛进”式的，但是在她看来，还没能达到威胁自己的地步。但就在下一秒，她意识到，这只不过是艾斯用了自己一小部分力道进行的试探性攻击。

    就在幽兰黛尔本能反应过来的时候，贝伦娜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以极快的手刀劈下，差点被击中的幽兰黛尔连忙后翻滚躲避，结果看见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好身手，幽兰黛尔队长。”艾斯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我要让你知道，对你当年的仇恨，到底铸就了怎么样的一把复仇之刃……用你的身体好好记住吧，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幽兰黛尔连忙举起黑渊白花防御，但为时已晚，艾斯已经来到了她身前距离几十公分的位置，一道闪电般的剪刀脚朝她落了下来。

    “轰。”

    荒野之上，扬起巨大的沙浪。两个人的战斗，依然还在继续着，这是束缚了两个人彼此之间十六年的记忆，也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