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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之二-洞房花烛夜

    在夏维世和欹暮雪的成亲典礼开始前一刻,温采玉才姍姍来迟,默默的坐到李崢麒旁边。

    「怎么现在才回?」李崢麒早看到欹暮雪先回来了,刚刚两人不是去说话吗?怎么会一前一后回来?

    「总要会避嫌。」温采玉用眼神示意夏维世佔有慾旺盛这点,若他在他面前表现的和欹暮雪热络,那他可会被他的眼神瞪死。「别看夏维世那么冷淡,他要是爱起一个人,那可是熊熊烈火。」想起自己也离间过那两人,虽说那是在夏维世的授意之下才完成的一齣戏,但也难保夏维世不会脑抽了,就这样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

    不过……

    看向牵着欹暮雪的手,脸上的傻笑怎么也无法隐藏的夏维世,温采玉知道,他是暂时不会想到这些的。

    李崢麒握住温采玉的手,他看着前方气氛融洽的有情人,有些嚮往似的说道:「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这样。」相看两不厌,眼底尽是柔情似水。

    温采玉默不作声,他没有问李崢麒,这所谓的有一天是指哪一天,但听他的语气,倒能清楚明白,这人是还想要自己陪伴的。嘴角轻勾起来,温采玉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大石悄悄放下,那种轻松的感觉使他感到愉快。

    李崢麒看着温采玉的侧脸,看着他那勾起的嘴角,知道他是不讨厌自己的。

    那么……能进一步吗?想起刚刚喝酒时夏维世和自己说的话,他有一点点的小激动啊!

    因为夏维世邀请的人不多,加上现场又有李崢麒和温采玉等大人物,来观礼的人自然是亲近的朋友,加上维世并非注重隆礼的人,他只想着赶快把典礼举行完,然后带着他的爱人回房一亲芳泽。所以整个程序下来是进行得非常快,不出一个时辰,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剩下的就是让宾客吃吃喝喝一番。

    为了让宾客能够尽兴,夏维世准备的是上好的饭菜,用的也是绝顶的佳酿,那些客人们面对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眼睛都紧紧盯着食物去了,哪还会管主角呢?夏维世赌的也是这样的心态,因此这时候他本应该带着欹暮雪一桌桌敬酒,却为了春宵幸福,竟趁着眾人大快朵颐时,就把欹暮雪打横抱起,直接带回房去,徒留尹岳一人风中凌乱。

    尹岳可没想到夏维世会有这么厚脸皮的时候,他待在原地一时之中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会……」他吶吶道。

    而顏旎和其他几个下人躲在一旁偷笑着。这些年来,她们早看清了夏维世和尹岳主僕俩,一个是素来冷淡,有了爱人后就是个妥妥的妻奴兼跟屁虫,看不到暮雪就心浮气躁;另一个看着是冰山,实则呆萌,要不要这么反差!?

    注意到顏旎和其他人的反应,温采玉可以感受到夏府已经不像自己上次来那样冷冰冰了,这边多了人情味,也更多了些热闹。

    这要是在宫中,可没那么容易呢……想起冰冷而华丽的王宫,温采玉只觉得悲哀。

    罗氏一生追求的荣华富贵,想要证明给逝者看的那个王座,实际上不过都是虚名,爬得越高,其实也不过是冻得骨子冷罢了。

    万人之上的滋味其实没那么好受。

    不想这么多了。摇了摇头,温采玉告诉自己要沉浸在这难得得喧腾中。「主子的债,是奴僕要还啊。」想起来自己以前就最爱看尹岳那种无奈的表情,采玉笑得开心,他高举酒杯道:「就罚你代替主子一桌桌敬酒吧。」

    温采玉的话中有七八成是带着玩笑的,但尹岳个性认真,做事一板一眼,他嘴角僵直一会儿后,还真拿起酒杯,一桌桌敬酒赔罪去了。「那个傻瓜……」温采玉见状,笑着就要过去给尹岳解围,但他才站起身,李崢麒就抓住他的手。「嗯?」觉得会这样主动阻止自己的李崢麒有些反常,温采玉看向他。

    李崢麒一向不喜欢温采玉把注意力放在尹岳身上,这两人从以前就往来甚密,什么飞鸽传书都做过,虽然没有情话绵绵,但看在有心人眼底,那可真是「有戏」。就算理智上知道温采玉不会喜欢尹岳,但和采玉没有确定关係的情况下,他真的无法安心。「我醉了。」李崢麒只这么说着,言下之意是要采玉陪着自己。

    「你有这么容易醉吗?」温采玉记得自己曾经训练过李崢麒的酒量,为的就是让他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不会失了面子,可看他现在眼底微微泛红,整个人还明显闻得到酒气,大概真的喝了不少。

    「刚刚已经和夏维世先喝上几罈酒了。」李崢麒其实只是微醺,但他刻意讲得严重点。「师父,我头疼。」从抓住手改成抓衣袖,李崢麒一向知道如何对温采玉撒娇。

    而温采玉也就最吃他这一套,尤其他还略带鼻音喊他师父。扶起李崢麒,采玉正想要开口跟夏府的人要一间房时,尹岳竟来到他面前,显然一直都有注意他俩的动静。「主子有交代我先整理出一间房间给你们,这边请。」把酒杯交给其他夏人,尹岳向其他宾客微微欠身,便领着温采玉往准备好的厢房前进。

    干得好!李崢麒装作半睡的模样,他一半的重量倚在温采玉身上,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恨不得这长廊再长一些,他才能跟他相依偎久一点。

    「就是这间。」尹岳刚刚也算灌了不少酒,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可见酒量好得很。「本来主子就打算灌醉李崢……王上,所以老早就要我准备好房间。」想讲出李崢麒的名字,却又发现对方早已身分大不同,便连忙改口。「好好休息吧,我还要照顾宾客们,先失陪了。」

    温采玉以点头代替口头道谢,他把李崢麒带进房后,才刚看清楚房里的摆设,就知道自己中了夏维世的道。

    这哪是给一般客人歇息用的房间!?根本就是给新婚夫妻洞房用的。

    花烛台、红喜布……那些洞房看得到的,这边一样也不缺。若说夏维世为了今天这成亲大典,把府里所有房间都改成这样,也许温采玉会多少信一点,毕竟夏维世这人一旦衝动起来,还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当温采玉被李崢麒压到床上时,他可以明白,这铁定是夏维世跟李崢麒设好的局。

    因为李崢麒现在的双眼哪还有刚刚的迷糊,分明是雪亮的,身上的确有酒气,可喝了几杯酒的人哪个没有酒气縈身的?这点倒是温采玉失策了。「你骗我?」瞇起眼来,温采玉的语气有些危险的味道。

    「我是真的醉了。」李崢麒微微俯下身,他怜爱地轻啄着温采玉的嘴唇。

    温采玉没有推开李崢麒,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让他等了很久。「你……还想要我吗?」

    李崢麒彷彿知道温采玉的意思,他红了眼眶,像个情竇初开即收穫爱情的孩子,虽然实际上温采玉也的确是他的初恋。「只有你不要我的份。」他面对爱情,可以很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去。面对温采玉,他不敢摆出过高的姿态,就怕吓跑了这样一个自尊高又难以猜测的人。

    为了等他接受自己,要他跪在地上等待他垂怜也愿意。他是这个国家的王,但他甘愿为了温采玉捨弃一身荣耀。

    这个天下是为了温采玉而得的,若没有他,那天下于他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我要你呢?」温采玉被李崢麒的情绪给感染,竟难得的露出脆弱表情。

    「那我就再也不放开你。」再度吻上温采玉的唇,李崢麒和他十指交扣。

    唇齿相碰,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块,谁和谁的律液混在一起已是分不清,两人的吻从原先的轻浅尝试到后来的深吻至难分难捨,就彷彿两个缺氧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符,在彼此身上渴求着最后的空气。

    他们在掠夺彼此,也需要彼此。

    互为共生。

    「我要你……师父……」彷彿等待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很久,李崢麒颤抖着手把温采玉身上的衣服退下,他轻抚着对方细嫩的肌肤,爱不释手。

    温采玉的脸上泛起红光,他这是害羞了。长到二十三、四岁,还是第一次和人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虽然他看惯大风大浪,对很多事情都表现淡定,可唯有情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以及脸上的緋红。

    他可以把自己交给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这个人流着泪吻着自己,从唇到颈间、胸前、腰部……甚至到了两腿之间。

    怎么会有一个人爱的这般卑微?

    享受着李崢麒的服侍,温采玉两腿微曲,自己的生殖器被李崢麒温柔地含在嘴里吸弄,他的技巧生涩,偶尔牙齿会碰到自己脆弱的柱身,但是快感多于痛觉,温采玉轻抓着李崢麒的头发,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那是舒服的讚叹。

    李崢麒听到那样的声音,知道自己没有弄痛温采玉,更是卖力地动作着。

    没一会儿功夫,温采玉就洩了出来,在出来之前他还示意李崢麒吐出他的生殖器,就怕脏了他的嘴,可李崢麒也不知是牛脾气上来,还是在坚持什么,偏就不松口,硬是让温采玉射在他嘴里。

    微喘着气,温采玉支起身来,他嗔道:「也不嫌脏……」

    李崢麒将嘴里的东西尽数吞进肚里,那些带着涩味的东西他偏就嚐出些甜味来,对这样深陷恋情的人来说,只怕舔起情人的皮肤,也都能舔出砂糖的味儿,甜滋滋,几乎腻牙。

    听到温采玉带着情慾的声音,李崢麒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支起身子看着自己,眼底有些责怪,却又因为刚刚的发洩而显得水润,半退下的衣物松松垮垮的覆在身上,要知道,半脱不脱永远比全裸还要使人血脉喷张,李崢麒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怎能不被眼前美景给诱得下身又是一痛呢?他拉过采玉的手,渴求难耐道:「师父,摸摸我。」

    温采玉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傲人的尺寸,不禁苍白了脸。

    这大小……要真容纳下去,明天铁定下不了床。

    奇怪了,他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怎么就这地方长得特别好?自己倒只有普通水平?温采玉不禁暗道看来家族血统也有影响的同时,那手里的东西因为自己的抚弄与视线又壮大了一圈。

    脸色越来越难看,温采玉嗔道:「再大下去,我可不奉陪。」说着还轻轻用指甲刮了下铃口,听到李崢麒倒抽一口气后,这才满意的又给他taonong去。

    看着采玉的脸色变得不好,心知是自己身下这玩意儿尺寸太好,吓到他了,不过……勾起嘴角来,把采玉重新压回床上躺着,自己从床头拿过早已摆放好的软膏,用手取了些,轻柔的抹在采玉的后身。

    也就只有他这样的尺寸才能好好伺候采玉,让他对自己满意的不得了吧。一边进行着手边工作,一边有着这样的心思。李崢麒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已经近似于变态了。

    感受着身后被手指入侵的异样感,一边又用手替李崢麒taonong下身,温采玉原本被吓白的脸又渐渐恢復了潮红。

    对于等等即将面对的性事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并不怕。

    只要和这人在一起……就好像再难的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

    李崢麒只知道他需要温采玉,爱慕这个师父,可他不知道,温采玉也需要李崢麒,也渴求着他的陪伴。

    他俩就是这样才相配。

    为爱倾覆所有,哪怕飞蛾扑火,也要结伴至尽头。

    等一切准备好后,李崢麒才挺身慢慢的把自己送入温采玉体内。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就好像怕弄伤了温采玉,这样的体贴却有点恼了采玉。

    「我不脆弱。」温采玉虽然觉得下身接受异物进入很怪,但不至于就此排斥,他不需要李崢麒为了他忍耐,那种痛他可以忍。

    李崢麒却摇摇头,他道:「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我不想要让你有痛的回忆。」哪怕一点点也好,他也不想让这场性爱有所扣分。

    两个人的第一次,带着生涩与忐忑,但此刻的心却贴的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近。

    等温采玉终于习惯自己的进入后,李崢麒才开始慢慢加速抽插的速度,他低下身吻着采玉,泪水滴落到他的脸庞。

    温采玉从不知道李崢麒这么爱哭,光今天就不知泛红眼眶多少回。「哭什么?」采玉问着,声音带着饱含情慾的嘶哑,但是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眶也流出泪来。

    活在这世上,他是疲惫的,有很多事情明明掌握在手里,却偏偏又要无可奈何的任着天道运行。罗氏以为自己和她都是害死温采隐的兇手,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采隐打出生开始,就注定为她而死,这是温聚弦所看到而不敢言的结局。

    温采玉懂了温聚弦一生的苦涩,知道太多自然不是幸福的事情,而像他这样,旁人以为算尽人心天道,谁知道,他不过是应和了命运呢?

    假若他逆天,也许不过是因为上苍注定了他要逆天罢了。

    温采玉看着李崢麒哭泣的脸,他不信神,却又偏偏感谢神给予了他遇见这少年的机缘。

    他们之间的爱是很微妙的存在,不知不觉中滋长、不知不觉中蔓延,然后一焚千里,突然无法离开彼此,他们就像离了水的鱼,只能彼此滋润只求苟延残喘。

    他们会有回归大海的一天吗?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这份爱,还能够有所延续吗?

    「我太开心了。」抹去温采玉眼角的泪,李崢麒真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拥有了温采玉,他的泪落得比采玉更兇,却是喜极而泣。「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他要让温采玉幸福,他要给他一个太平的天下。

    听到李崢麒的话,温采玉笑得灿烂。「傻瓜。」可是这句话却比我爱你还要动听,他喜欢李崢麒说,而他也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一直在耳边重复着同样的话。

    最后直到两人筋疲力尽了,才慢慢结束了这场来的突然却情意浓密的性爱。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李崢麒还在温采玉的体内,他环抱着他的腰,轻喃着。

    「傻瓜。」温采玉只这样说着他,嘴角却一直上扬着。

    他们相拥着彼此睡去。

    明天会如何呢?未来又会有什么样的便话呢?他们已经无暇猜想,只想珍惜这个时刻。

    如果有所谓的永远,那大概就是这一瞬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