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恕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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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岚在电梯间里看他哥,王也提着根塑料小口袋,口袋里装着给他买的洗漱用品,在等待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不被他的视线干扰,安安静静,勾着脖子站着。他今天穿的是件连帽卫衣,帽子内侧的布料质地看起来很亲肤,使得与它相贴的那块儿脖子皮肤十分勾引视线。王也的马尾从后脑勺垂下要经过那儿,遇到了阻挡要打弯,然后顺利直坠。他的发质顺,虽然马尾一向扎得敷衍潦草,杂毛东一根西一根地不合群冒出来,虽然从不做护理,可是并不毛躁,无论成股的、成片的、成丝的,在哪里分叉、在哪里合流,在哪里飘出去,在哪里停止,都随便得很写意。就那样乌发拖过脖颈,显得那块皮肤很清洁,张楚岚刚没有在那儿留印子,光看着这青年,谁能想到他刚被cao得抽噎得不成样子,就连现下衣物包裹下也有好多没清理的分泌物——来自他自己和别人、干涸的汗液和jingye,而他即将还要被任意对待。很矛盾的结合体,这就是他哥哥。张楚岚看着看着贴过去把他哥四散的长发拢起来,拆掉马尾,用手掌梳,松了又绑,绑了又松。 “怎么你又说你那腰伤是被砸的了?” “嗯……被人砸的。” “他用什么?” 他哥的眼神犹豫了会儿,像为了用停顿给他备足缓冲,怕突然把他吓着,而后直道:“钢筋。” “噢……那你之前怎么说是撞的?” 王也眼神就无奈起来,像问他又动什么坏主意。说是撞的自然比被人砸的听上去像个意外,更能让人放心,找什么茬?明知故问就是又来找他要什么赔礼、补偿了。张楚岚却对他露出宽容、“慈和”的笑,如对着不老实的小孩:“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王也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就也拿出曾经往往是张楚岚对他认错的话,老老实实道:“以后不会了。”然后看着那对他扩大的灿笑,也跟着不由抬了嘴角。 张楚岚又抓他的手,隔着裤子,王也被他按着引导着手指,捏一捏,又挨寸地摸索从裤兜凸出呈显的形状。“这什么?”他一问,张楚岚就笑得坏坏的,转身,推他往里,王也抬头,厢顶灯光就在弟弟身后被遮住了。再听他说:“你看它像什么?”说着在颊侧吻一口,那狎昵意有所指,“它比我大一圈——大好多圈吧!想给你试试,你肯定吃得下。”听是这个玩意,王也面露惊奇,真货啊?挣脱张楚岚手指就自己伸他兜里,抓住那个尖,食指拇指合拢圈一圈,再往下捋。张楚岚早在意他哥反应,刚在店里挑,那每一样,边看边想,是想着他哥脸挑的。因此早觑着他哥表情,可看来看去,只有惊奇,没有别的。他又补充,早就想这么做地撩起王也颈侧马尾巴,低在那嗅:“你真的很适合zuoai,一定会很好看。我在学校光想着研究知识,就想做得你爽了,没想到思维还是局限,还是刚才——”说到这,嘴被王也捂了捂,他就乖巧地略过,接下去说,“早知道我就自己准备好了再带过来。” 再压低声,一句一顿地:“等会儿,就用这个,插你。” 王也听完,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哦。”手还在张楚岚兜里。实物稀奇,没见过嘛。要不是电梯里不雅,他就拿出来看了。边把玩边想,张楚岚不小啊,应该是正常尺寸,听他不是对自己性功能有什么执念,就是想玩玩,就放心了。其实这样刚刚好,王也觉得他们正好合衬,再粗了长了一丢丢,都是徒增痛苦。他陪他做这个,本就是为了张楚岚开心,只不过过程中他自己体验再好一点,那也求之不得。可是张楚岚对他瘾有点大,明明已经很撑了,王也是痛的,像刚才那样,他就确信他酣畅,不过张楚岚好像觉得不够,还要从他身上开发别的,想看没能做到所以没看上的样子。他说,哦,就是说行啊,弟弟喜欢嘛。 也正是这一个字,张楚岚听了就开心极了。他早设想他开口,王也必定没有个不,没想到的是他答应得这么好,不是说这次,还是说以后他想做什么都行了。他用力地、喜欢得无可奈何地搂了搂哥哥,然后说到:“我以为你好歹得有句教训呢,我其实有好好做作业、上课,不过你要是听了,会以为我整天花心思在那上头,所以都没和你提。” 你难道没瞎想?王也眼神就无奈极了,流露出嗔怪的语气,张楚岚跟他得了便宜卖乖呢,他分明就是那样,得了这一眼,还装傻,一脸我就是纯洁。不过王也嘴上却说:“这种事情做多就不好了,你是男孩子。脑子里想太多也不行,乱心性的。”就见张楚岚神情专注、双眼明亮,应和地点头。张楚岚知道他哥有个老头子的爱好,会看道经,说到这个就不是他捣蛋的时候,马上举起双手双脚认同。不过王也却也知道他哪有听,个破孩子,又要和他聊正经的,又要拿他寻开心,顿时闭口,不谈了,转而道:“是觉得你太沉迷了不好,也是想了想,打算不现在说。” “为什么呢?” “扫兴。” “扫我的性?” 不能让他再这么厚皮脸下去。 王也扯扯嘴角,冷哼一声——他过去数十年,在不知内情的人跟前,一直将自己行为举止靠向男性。父母双亲不提,他们就算知道,男小人女小人在家说话做事想必都差不多一个样,则这样论起来,和他犯下事的张楚岚,还是头一个王也在他跟前会偶有稍许把自己摆到异性位置上的人——当涉及到性。而他的个性不争抢,他的人生观让他根本想不到对着弟弟还能争抢,所以一贯的宽容、包容、忍让、退让,把源自两性关系的臣服、驯服掩盖了。性的部分变得混淆模糊,不只体现在给张楚岚cao在他看来并不卑贱,刨除伦理观念,仅纯粹他们发生关系本身也不龌龊,而是件像血缘一样,他们生来就具有,像冻了穿衣、渴了喝水一样天经地义的事情;同时也在于,他更加生不出同性间的对抗心理,这件事中,就没有谁向谁低头。 但他二十余年行动的本能还在——模式完全是男性的——说白了王也的突然挑衅张楚岚就是这样一种性质的举动,在那种前后语境下自然而然做出的,冷哼过后捏住了他的裤裆。 说是捏,也就是把手搭了上去而已,在搭上去前甚至没想好怎么说,而结果,也确实是说不出来。 那家伙很精神,电梯门上方的显示屏很久才跳一个数字,他又往一侧再转动眼,看向天花板与墙夹角的监控探头,还没有到楼层,真是麻烦。 然后皱起了眉,感到后悔。 他的本意是向张楚岚表露一些寓意是正向的、能让他宽慰的信息。张楚岚说就为了不扫他一个人的兴,王也听了不大喜欢。虽然他这么想,但被张楚岚说了出来,想到他也这么想,就竟然觉得刺耳。可意图和行动是脱节的,做出了条件反射,想反驳那个想法,却把自己架了上去。手底下只是那暂且被束缚住的欲望,隔着布料也能感到血脉喷张的一包,就在刚刚还正在他的下身驰骋。就是这东西,虽然已经跟他这么熟悉,给他那么多痛楚及快乐得也像痛楚的快乐,可他这还是第一次触碰它,除了迫不得已帮着进入的那回,还是第一次出于主观意愿地用手抚摸着它。 王也准备缩手,一面去看张楚岚的反应,希望他不要失望。心里也想,明明才打算要好好回应的,现成的例子给他学,直接说,我也喜欢这样——可这也太难了,什么玩意儿就硬聊啊,真不知道有个人说那么多,那第一句,怎么开的口。 到这时,说来冗长,现实中也过去了十几秒,就听张楚岚低声,半带取笑而更多是调笑地对他咬耳朵道:“别看了,监控也不知道我俩是兄弟。” 这是个好台阶,王也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他表情,这时才对上眼,话音正好入耳,便接上了一抬眉,整个人便都活络过来,不能再顺手就捏了下去,这回是真捏,还挺重,边碾动着指尖边笑着看他,“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房间里开着大灯,仅有的飘窗窗帘被紧紧拉住了,光线照得床上一切都分外清楚。 床是一米八的床,靠墙摆放,此时在床前支了个单人直播时用来固定手机的支架,那架子是张楚岚从曲彤屋里顺来的,支的位置就正对着床铺较长一侧的正中,而他站在旁边,还未将手机放上去,正透过录像屏幕仔细看他哥,看王也跪趴在床上,打开的下肢朝外,从两腿间伸过手来反握着他给买的玩具,龟速地往里塞。 他哥身上已经光了,只他还衣冠楚楚,打从进门,张楚岚就没让王也再重获过自由,一路搂着亲着移动向里间。他的下面,因见王也仿佛真的没了什么心理障碍,他也变着花样诉苦,说,都是想他才想痛了,要他给自己揉。隔着两层裤子,其实未必有多舒爽,而且他想拖着,先不用这个干王也,那隔靴搔痒,满考验人的。不过就是煎熬也是煎熬的rou体,精神上,张楚岚满足度正刷到了今晚最高的地方,比他发现cao哭了王也那时还厉害。他哥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看出特别想为他做点事,而比起实质拥有王也,张楚岚更加企盼的就是看他走过来,因此正是内心的欢喜,无以言表。但他也怕王也是cao之过急,怕他其实还需要时间,不知怎地就要强行克服,就手yin也是引导着他做,看实在不勉强,才拉下裤头,把硬热的柱身交到他手里。王也自己的那根不同——这个想法就简直要令张楚岚骄傲了——所以,这是他所具体接触到的、合在了手中的第一根男性勃发的性物。让王也捧着他为他服务,这与插入,从意义上实在成了两件事情,前者代表主动接受,而后者是被动的。不错,在过去,张楚岚不得不妥协于一种被动的性爱,他得独立完成近乎百分之九十的步骤,王也最多在接吻时回应他——这不容易,像小孩讨糖一样讨到哥哥主动的吻,也是耗费漫长时间的;而甚至,不能看他。在他们第一次时,他确实为此沮丧,紧接着又提起信心,一路走来,他一直这样鼓励自己,王也对他很好,什么东西但凡他有的,他都可以讨要到,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像小孩讨糖,这一次也是一样。于是他作出对此无奈又有些失落,又把失落竭力掩饰了而语带调侃的样子,说王也,你这样真的行吗?看不见,不是更会把我想成别的样子?但他马上知道这是行不通的,因为过一会儿,从王也横在眼前的手腕下拉出一条孤零零的水迹。不,这当中绝无任何强迫,要不是见过王也在两人关系中软弱的一面,会为他疏远孤单的样子,张楚岚几乎要在那一幕前认输了。他只是……谁知道呢?也许是情感和理性的背离?哥哥要走向他也许比他走过去面临的困难要多得多得多。总之,现在既然能做了,他就要让王也喜欢上他的这件东西。让王也给他打。当王也握上它,流连在他脸部的眼光就迷迷蒙蒙、温温热热。他还要把刚从高潮过的rouxue中取出、还精神奕奕、红艳艳散发着热气的这宝贝送到王也脸边,将顶端粘液蹭上他的嘴唇,撬开正疲倦的叫哑的嗓子让他舔一舔。从前只能存在于想象中,他想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