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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笑,心说古代成婚仪式的最后一道,相当于给未婚男女进行启蒙教育了吧。新人入房后,童爹再点一窜炮仗,开席。席上全是野味,rou食占了九成,沐淳现在胃口一般,不像小时候特别爱吃rou包子什么的,所以专拣野菜吃。讲真的,野菜并不是那么好入口,有的涩味很重。野兽rou也有点臭腥,估计烤来味道才好。乍一下口不习惯,可是多吃几嘴后居然能吃出另一股风味,这顿饭沐淳吃得肚子圆圆,感叹自己的胃适应能力超强。“师父,徒儿来晚了。”声音不大,沐淳抬眼一望,正下马的青衣男子不是沈英是谁。青也作黑讲,大康仿前秦,黑为水,以黑水作为国之五行,是以军队的兵服都以黑色为主。“天啦,沈家哥儿,你咋真来了!”刚端上酒碗准备敬酒的童爹大惊,忙不迭地出去给他拴马,语带担心:“这回可是准了假的?”沈家哥儿想学功夫,隔三岔五偷跑过来,骑马一个来回也要一整日,耽误的时间一多,就被康西大营罚过好几回。沈英眼睛四下望:“放心,这回是有假的,我爹亲自给我要的假。”沐秋儿问顾杏娘:“这是彩jiejie的哥哥吧?他俩的眼睛都像禾哥哥的二姨母。”沐秋儿没见过沈英几回,见也是小时候,这一两年沈英极少出现便没了印象,观察力倒是不错。顾杏娘拍着沐淳的后背回小女儿:“是的。秋儿反正你也吃饱了,先跟jiejie让张婆带着下山去,爹娘随后抱着冬才就来。”第93章青衣大头兵沐淳无语,她娘也太老实了,就那么怕尹子禾么。不过这感觉好怪异,活似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什么鬼。沐二郎也朝她点头,用嘴角示意从反方向溜。夫妻俩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一个木头玩具小女婿就可以生上十个月的气,若是那大大咧咧的沈家小子再跟女儿开句顽笑,就更别想消停了。不论是大儿女还是小儿女,在男女感情问题上,人的眼里都揉不进沙子。没两年就要成亲了,该避讳的得避讳,不但没坏处,还显得挺讲究不是?席上闹轰轰的,沐淳一脑子糊涂官司,跟着张婆三人牵着meimei边走边跟自己说:入乡随俗,安份守己。“淳meimei!”沈英唤了一声,欲言又止。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极复杂的忧色,遗憾、纠结、羞耻、不甘、还有喜色。沐淳一个激灵,这人属兔属猫?怎地眨眼就到近前了,黑压压的一个大块头,把阳光全挡住了。“淳meimei!咱们好些年没见了吧,这是要走?”沈英被她又疑惑又惊异的模样弄得微微一笑,眉头不自觉就舒展了。见到她,心里总是禁不住雀跃。沐淳站定,只得落落大方地朝他施礼问好:“是的,家中有事。其实也没多久啦,表哥忙于建功立业,便会觉得时间久了。那个,听说表哥在营中次次拔得头筹,前程远大,以后我跟禾郎许是要多翻仰仗你。”沈英头偏了偏,眸子在阳光照射下令人看不真切,他只觉舌生苦味,嘴上却调侃道:“哪呢,是我沈家要仰仗沐家,瞧淳meimei现在多厉害,听说又要进入布料这行,让哥哥好生佩服。我这辈子充其量就是一介武夫,你跟禾郎一个赚钱一个入仕,我哪比得了。”“我……”沐淳刚想回嘴,突然想到这少年好像就爱跟她斗嘴,改口道:“表哥说得对,以后我们互相扶持。”“呵。”沈英这笑声总让人感觉有股子讥讽:“我这刚来,你就要走,是互相扶持的道理?”如果人的心可以变色,大概他的心当下已经变成了惨白。沐淳一噎,暗自腹诽,怎么有种在女生宿舍楼下被爱慕者堵路的感觉……但是那些男生哪会像他这样,好拽。沈英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变化和敷衍,心下不舒服。我就那么比不上尹子禾?干嘛一副视我如洪水猛兽的模样。见沐淳突然不说话了,心里愈发窝火:“得,你走吧。”沐淳眉头一动,施礼告别,为免将来再出现今日的尴尬状况,她道:“表哥请珍重,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淳娘一直当你是哥哥。”都不是蠢人,与其朦朦胧胧,不如挑明,切莫误人误己。沐淳讨厌含糊不清的状况,她两世行事一向都是干净利落。沈英听到这话顿住脚,叹了口气,暗叹:她果然知道!我真的如此明显?是啊,约摸是明显的吧,娘不是就发现了吗。同时沈英心里又暗暗欣喜,能让她知道,是不是已经够了?是不是可以放下了?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可是去哪找她这样的……热热闹闹的婚宴和时不时刮来的山风都让沈英觉得不真实,踩在脚下的泥仿佛都变成了白棉,他怀疑自己下一刻会歪了身形。就此作别了……就此作别,几年的期盼就这样结束了?他既苦涩又甜蜜的几年时光,与她,无关,都是自己一人在承受着,享受着……沈英脑子混沌又清醒,今日说出口的话就是他准备了许久的吗?他一直对自己说,着迷她是因为没有遇到比之更美的丫头,可是他心里一直都清楚,并不是。是她有别于州城里的官家小姐,她张扬随性自然,在她身上看不到造作的影子,像看得透又像看不透;是她有别于自己见过的小家女,既不温婉又不怯懦,眼神永远那般坦荡。还有……平淡,跟自己相处时的平淡。活似我不是沈英,不是男儿,只是她女学里的某个同窗。越是对她上心,越是心有不甘,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沐淳暗道他约摸是懂了吧,想唤张婆,哪知张婆带着三个小姑娘退得远远的,大愣,张婆怕沈英不成?“淳meimei,现在说什么都为实尚早。”沈英背对沐淳说话,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行“有违仁义”之事。他不服,要判他输,总要给他公平比试的机会。定亲了又如何?她根本就不知道谁才是该选择的那一个,假若他与表弟对换身份,那个人一定就是他。这公平吗?呵,不但不公平还很可笑!共渡一生之人,岂能如此儿戏。沐淳一惊:什么意思?油然心怒,“英表哥,你真莫要烦我,你知道我脾气不好!”沈英突然转身面对她:“如果能让你自己选择,你会选谁?我一直在问自己,七年前认识你是上天给我的刻意安排,还是给我的捉弄!”沐淳下意识后退一步,手心汗津津的。见到少年眉宇间似峥似嵘的癫狂,她应心生畏惧,或该心生无奈。但是,她此刻脑中只有后悔二字。后悔搭理他,此人浑不吝,越说他只会越来劲,惯来就如此,她心里早就有数才对。就如海明威所说:我们花了两年学会说